不愿意派人上门取件,今天是她和阿利打包好拎衣服去发快递的日子,所以她就把两盘菜放在厨房,想着林言醒了自然会热粥的时候顺便热两道菜来吃。
本该就此出门,戚心知却鬼使神差的又走回林言身旁。
他开了客厅的玻璃窗,户外的风呼啦啦的吹,吹起茶几上他刚才翻看的几本书的书页,也吹起他的额发。
因为是安心的熟睡状态,他那比女性还要修长的眼睫毛,上下浮动的很是规律。因为天气时晴时阴,他又是侧身躺着,光线只照射了他半边的脸,另外半边,就那么阴暗着。
很多年后戚心知还是记得这个刮大风的日子,屋内有书本翻动的哗哗声,窗外的风时时呼啸,身边的林言呼吸平稳,因为睡着了,平时喜欢微微抿起的嘴唇此时也放松了。
如果忽略时间地点,闭上眼去感受这个环境的声音,你会以为这是某件学校的某个午后。
所以被一种久违了的情绪抓住的戚心知,终于没能忍住无法控制的心动。
她用手指触碰了林言的睫毛,然后轻轻地慢慢地低头,用嘴唇去找他的。微微触碰到温度时,她数着1,然后才又离开。
这次她没有慌张,而是退回原处观察他的表情,那均匀的呼吸声无法作假,他因为感冒药的嗜睡成分,根本不可能醒来。
十分钟后她才开门出去返回阿利的家。在返程的途中,她已经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音,只余下扑通扑通,剧烈的心跳。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动,也不知道该怎么定义自己刚才的行为。这算表白吗?被表白的人不可能知道的,隐秘的表白吗?
阿利看着用封箱胶带打包衣服的戚心知,这死丫头比上午更奇怪了。今天难得有家上海的公司订了她们几十件西装外套作为统一的工作服,戚心知常常说这种优质客户很难得,好好维持的话,可以放射状的发散出去,带来很多很多的回头客。
每次这个时候她总是侃侃而谈,要么就是说要更加严选进货渠道,要么就说要提高服务质量。
可是她今天就这么静静的一张张的写快递单子,装盒子,封箱,登记,再循环。
“尺码对吗?”阿利决定突击检查一下。
“对啊,我都标在快递单上了,不会错的。”戚心知抬头看她一眼,平静的回答,然后又低头继续工作。手头的动作有条不紊,如果不是阿利很了解她的作风,根本不可能看出她现在的心其实非常乱。
发快递时发现出现了让大家彻底无语的乌龙状况了,某快递代收网点的老板跑路了,因为他做了很多代收款的业务,也有包月的服务,所以手头卷走了不小的一笔数目的钱。愤怒的客户把他的门堵住了,别说是来寄送快递的,连得知消息来拿自己包裹的人们都被阻挡在外。
一片兵荒马乱中,只有戚心知非常冷静,一言不发的掉头就往对面街的另外一家快递网点走去。阿利跟在后面灰溜溜的想,她现在可不是冷静,而是使用的剩余不多的脑容量做出了贤明的选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