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革命的旗帜,喊着革命的口号,那未免也有些太过于龌龊了。
五谷杂粮,生七情六欲,原本是十分正常的。
可是在这种国家兴亡的关键时刻,还要把个人利益放在第一位的人,怎么看都觉得死不足惜。
不过如果刘成知道张贯一会如此处理的话,肯定会阻止张贯一。
就算让他把那四挺重机枪还回去,他也一定会同意。
因为他看出了程斌的性格特点,张贯一这一次的处理,就等于是给他自己埋下了祸根……
柳河县,邵本良给他小老婆买的院子里。
西谷代人满脸怒气的走进院子,径直朝在竹椅上躺着的邵本良走去。
邵本良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一看,肥乎乎的身体“蹭”的一下就从竹椅上弹起来,慌慌张张的弯腰鞠躬,叫了一声“太君”。
西谷代人没等邵本良把腰直起来,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抽的邵本良直接栽倒在那张竹椅上。
邵本良不敢耽搁,立即爬起来,再次立正站好,嘴唇哆嗦了半天,大声了喊了一句:
“哈衣!请西谷太君责罚!”
西谷代人气的直跳脚,怒声骂道:
“八嘎!混蛋!蠢货!凉水河子,所有地物资,统统地被张贯一抢走了,你地,怎么解释?!”
邵本良上身前倾,微微低着头,大气儿都不敢出,哆哆嗦嗦的说:
“西谷太君,您听我解释、您、您听我解释,那个张贯一,大大滴狡猾,属下、属下被他骗了!”
他要是不说这个,西谷代人还真就不能再继续动手,听了这句话,西谷代人刚刚消下去一点儿的火气“腾”的一下就撞到顶门梁。
“啪!啪!”
一正一反,两个大嘴巴子,抽的邵本良眼冒金星,腿肚子转筋,身子晃了两晃,还是没能站稳,软软的瘫倒在地上。
西谷代人余怒未消,抬脚又在邵本良身上踹了几脚,才气喘吁吁的说:
“是你!是你对我说,张贯一不是你的对手;还说,有你邵本良,就没有张贯一!结果呢?混蛋!你丢了凉水河子和八道江镇,白白送给那些支那人大量弹药物资,这些帝国皇军都可以原谅你。
但是!你连累了鬼冢大队,直接导致了鬼冢大队全体阵亡,大队长鬼冢英男大佐为帝国尽忠,这都是你的责任!”
本来邵本良已经缓过来一些,正准备从地上爬起来,让西谷代人出出气也就算了。
毕竟这一次虽然没有成功围歼张贯一和独立师,却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
凉水河子和八道江尽管被张贯一打下来了,但是张贯一并没有留在那里,只是抢走了一些弹药物资而已,所以邵本良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可是,鬼冢大队整编制被歼灭,问题就严重了。
那是一个大队,一千一百人的编制,就这么在这场由他策划的战斗当中被全歼,他的责任自然是小不了的!
弄不好,脖子上这颗人头可能就要去旅行了。
邵本良的两条腿完全不听使唤,在地上挣扎了半天也没站起来,只能哭丧着脸对西谷代人乞求:
“太君,西谷太君!这次您一定要救救属下,您千万要救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其实西谷代人此来,还真不是来找邵本良兴师问罪的。
就在一个小时之前,一份文件被摆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文件上面记载的很清楚:
“老岭一役,鬼冢大队全军覆没,敌方指挥官刘成,率所部约三百人,及有一支约百人的骑兵,另有数十名神枪手,可于夜间精确命中百米外的目标,实为诡异。
责令你部,务必查清此人及其队伍来历,限期十五日!”
西谷代人在看完这份文件之后,当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在此之前,他想过邵本良会失败,却丝毫没有担心过鬼冢大队。
鬼冢英男这个名字他早就听过,甚至还见过两次,只是没有说过话。
对于这支有些神秘色彩的鬼冢大队,西谷代人一直很想见识一下。
日军的部队不是靠互相吹捧吹出来的,能够被认为是一支战斗力强大的部队,是一定有着真实实力的。
这次西谷代人向上面求援,根本就没有想过上面会把鬼冢大队给派来。
正因如此,他才放心的跟着邵本良,完全没有关注在他看来没有一点儿悬念的鬼冢大队。
邵本良从凉水河子赶往柞木台子的时候,西谷代人就知道邵本良肯定找不到张贯一,索性就先回了柳河县。
没想到,等待他的竟然是如此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