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百姓可能会出乱子的!”
刘成沉着脸看了看田六娃,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实在不想跟着咱的,不强求;但是想闹事儿的,绝对不能惯着!”
田六娃缩了缩脖子,没敢再吭声。
刘成这些话都是临时决定说的,刚才在来的路上他还打算跟这些百姓好说好商量的劝他们跟着一起走。
可是到这儿之后,也不知是怎么了,看到那一张张阴沉中带着怨气的脸,他心里的火儿“腾”的一下就蹿上来了,压都压不住!
有句话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用在这里虽然有些不太合适,但是道理却一点儿不差。
包括当今社会上的人也是一样,越是对他好的人,他就越敢发脾气,提各种无理出格的要求。
就比如那些打爹骂娘的,无论男女,都只差一件事儿,就是揍。
“棍棒底下出孝子”虽然不可取,却是真理。
要不然,还需要那个什么“变形记”?
说白了,就是惯的,谁也怨不着!
要是放在平时,刘成也能耐着性子心平气和的跟他们讲道理,但是现在日本人能给他这个时间吗?
那个武藏雄一的事情对于刘成来说始终如鲠在喉,那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旦引爆,很可能会给独立营造成巨大的损失。
况且,一个文教部次长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就算军方的那些人想要感谢刘成,也只会送他一颗子弹。
说不定,现在就已经有部队集结完毕,朝五斗乡赶来了。
再耽误下去,恐怕独立营连同这些百姓,一个人都走不了!
刘成的目光再次从人群中扫过,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明天早上开始转移第一波,不愿意走的,我不强求,但是想搞破坏的,先掂量掂量你的脑袋有没有子弹硬!”
别说那些百姓,就连跟他一起来的那些连排长都懵了,甚至不敢相信这些话是刘成说的。
回到自己的屋子,刘成面色阴沉的坐在炕沿上,没有理会跟进来的高远和田六娃。
郝大宝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不敢进来。
刘成抬头瞪了他一眼,怒声骂道:
“你小子要是不进来就滚犊子,少在老子门口晃荡!”
郝大宝吓的一缩脖子,迟疑着迈步走进来,靠着墙边儿挪到高远身后站着,不敢搭腔。
高远和田六娃互相使了半天眼色,谁都不想先开口。
最后还是田六娃硬着头皮对刘成说道:
“营长,刚刚的话是不是……”
刘成眉毛一挑,生生的把田六娃下面的话给吓了回去。
田六娃已经准备好挨骂了,可是等了半天,刘成却没开口。
半晌,刘成重重的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田六娃和高远旁边坐下,脸上的表情充满苦涩:
“我知道你们要说啥,这也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要不然我也不会那么说。
高远是跟着我去新京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已经都知道了,你们说日本人能善罢甘休吗?
要是咱们不走,这五斗乡能守住?咱的那些防御工事,别说飞机坦克,就算人家调来十几二十门山野炮,就能把咱这些人全都给包了饺子!”
田六娃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说道:
“营长,是不是咱想的严重了?鬼子真能费那么大的力气来对付咱们?”
刘成再一次叹了口气:
“这一次,怕是要比你想象的还要严重啊!”
虽然如此,但是他的心里并没有半点儿后悔。
为了长远打算,救布丽塔的事情必须要做;至于杀不杀佐藤,已经无关大局了。
就算把他放回去,以他的性格,不但不会感激,反而会想尽办法对付刘成和独立营。
尽管他出身内阁,与军方应该是水火不容。
但是日本人内部不管怎么斗,都不会联合外人,跟金陵那个光头想要借日本人的手杀光东北的赤字头完全不同。
所以,杀不杀佐藤,于大局无碍!
高远三人互相看了看,见刘成心意已决,谁都没有再说什么。
他们起身要走,刘成却把他们拦住了:
“日本人随时会有动作,所以咱们必须提前做好一切准备。”
说完,他扭头对郝大宝说:
“你去把几个连长叫来,我把任务分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