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羹,这等低下,性命如蝼蚁般,在他等眼里根本不算杀孽。杀孽以人为主,其余皆是次之,且不修得大道者,在其眼里皆是蝼蚁,蝼蚁天天要踩,怎算杀孽?再者,那韦护可无那忌讳,要修至金仙上下,才怕这个。”
殷守沉默片刻,说:“你等好好躲着修炼罢,喜媚呢?”
毕月乌:“她成天是停不下来,吾也不晓得她去了何处,哎,你怎的成了这副模样,我以为你是个雌的呢。”
殷守说:“你晓得喜媚的。”
毕月乌了然道:“想来也是,不过你可真是位美人,难怪喜媚不释手。”
殷守不太喜欢‘不释手’这词,仿佛是个物件,他问来问去也问不出喜媚下落,只得作别,又往二人那洞里寻去,依旧不见喜媚,也不晓得她去了哪里。
殷守想着算了,有缘再见罢,便是自顾自的寻起了灭魂。
殷守感受那方位,往东南方寻那夏川,摸着地上,厚雪早融了,已然长出了嫩草,又听着声音,便是寻到了河流。
殷守自语道:“也不晓得这条是不是夏川。”
旁边突然有人出声:“是夏川,你寻这河作甚?”
殷守吓了一跳,连忙退后一步。
这人无声无息的,丁点声音也不曾听见,仿佛突然行至他身边,连风声也不曾听见。
殷守见他问,也答道:“我有兵器掉在这河里,特意来寻。”
那人笑道:“道友,我俩一样,我也是来这河寻东西的,不知道友在寻甚兵器?”
殷守想起韦护说有大能在这带出没,也不知道哪样算是大能,这位该不会是?
殷守听他问,便作答:“是剑,不晓得道友有无看见?道友来寻甚物?”
那人忽的沉默片刻,说:“吾不久前恰巧在此河摸出一把剑,不晓得是不是道友的,道友的剑是甚样,若是凑巧,说不准吾便是寻见了道友之剑!”
殷守皱眉,又退了一步,浑身警醒,只说:“吾剑不过是凡物,吾只是顺便寻寻罢了,也不劳烦道友。”
殷守只听耳边有细末之风,他浑身紧绷,猛地向后一大跃,但那人速度极快,还不等他着地便是将他扯了过来!
那人将他捉住,笑道:“慢如蝼蚁,还想跑?”
殷守说:“道友!吾也不曾挡你道!”
那人扯着他手腕,猛的一惊,说:“你怎的无脉搏?你快说!你唤甚名?”
殷守闭口不语,也不晓得他啥目的,他也知道的,那些五花八门的法宝,一说名字要人命的数不胜数。
那人见他不开口,忽而大怒:“你不说我便吃了你!反正正是饿了!正好拿你填肚!”
殷守怒道:“你好歹也是修道之人,怎的能随便乱吃?世间美味极多,你若是遇见个人便吃了,不是要吃坏肚子?”
那人肚子忽的一响,暗自思忖:对嗷!真是要改这毛病,那日也是吃坏了肚子坏了大事!便恼道:“你与我说你名,我便不吃你!”
殷守正是不想说,那边突然有人惊恐喊他一声:“殷守——”
殷守听那声音,便知是喜媚,又思起这人十分古怪凶残,便急忙喊道:“喜媚,你快走!”
那人一听,忽而大喜:“你唤殷守!?好啊!总算寻着了!”
说着,他手臂一捞,便是将殷守捞起,大翅‘哗’的一声展开,也不管那奔来喜媚小妖如何,只大翅一煽,便是行空万里!
殷守如今已然修道,且肉身已死,这速度也不觉难受,耳边听他大翅煽动,便问:“道兄可是羽翼仙?”
那人喜道:“正是!你听过吾名头?”
殷守说:“听过,你要带我去哪?”
羽翼仙恹恹道:“去碧游宫,教主让吾寻你,已然寻了你许久。”
殷守一惊,通天教主!?
殷守眉头紧皱,那日那仙道说,已然有人注意自己,难不成是通天教主?可人家可是圣人,自己有甚值得注意的地方?而且,通天教主不是不天天闭门的么?有多大事要他命人来寻?
殷守又问:“寻我作甚?”
羽翼仙恼道:“我哪晓得!”
殷守不再多问,不一会,只觉得这羽翼仙飞得慢了许多,周围灵气骤然浓郁,身至此地,只觉着神魂舒畅至极。
那羽翼仙说:“至仙域真境了。”
耳边似有水声缓缓流淌,有珠宝璎珞碰撞之声叮咚作响,又有仙鹤展翅、神鸟歌鸣相互呼应,灵气氤氤氲氲,真是一派仙乐之地。
羽翼仙又飞了片刻才是停住将他放下。
殷守脚尖刚是着地,那羽翼仙刚收翅,便见有一仙子过来骂他:“羽翼仙!你又去如此之久,是否又是贪吃?”
羽翼仙委屈道:“无当圣母,吾不过上次嘴馋了一回,其余皆是唬人罢了,还是定光仙唤我的,吾从蓬莱而来,真是饿了,便是多吃了些,我哪里晓得如此重要,呐,此人已然寻着了,吾回蓬莱了。”
无当圣母又斥道:“你莫要再贪嘴,否则必然有祸根!”
羽翼仙委屈称是,又好生辞别,才是飞去蓬莱。
那无当圣母见殷守在旁安静站住,也是认真端详,见他皮相极好,又周身气息十分沉静,如同死物一般,便问:“你是殷守?”
殷守行礼:“仙子,在下正是殷守。”
那无当圣母噗嗤一笑,说:“许久无人唤我仙子,天天是娘娘、圣母的,听着便是老道,吾以为活得真是太久了!你随我过来,教主在找你。”
殷守歪头问:“教主寻我何事?”
无当圣母说:“我哪晓得,教主偶尔种个花养个鸟儿的,今日突然寻个人,皆是一般样,吾等可不敢过问。”
无当圣母带殷守进来碧游宫,殷守听她那脚步,数着步数,记着方位,再七拐八拐的,那无当圣母突然停下,说:“你在此等住,教主立马来。”
殷守等住原地,只觉得灵气又更是浓郁,隐隐约约又觉着其中藏着玄奥之机,忽的听见有人在他耳边出声,竟是比那羽翼仙更是无法察觉!
他连那人在左在右、在前在后也听不出。
只听那人说:“你肉身死了?难怪难寻。”
殷守听这声音一怔,忽而恍然大悟,说:“原来道长是通天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