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若梨揭了盖头,仍然想要下轿,却被千寻堵了回去,说是主子自有打算。
唐皖烟到底是不肯轻易罢休,又找来这老妇大汉毁她清誉,如今满城皆知她不干净,南宫洛瑾若仍视她如宝,那就是一个字,傻。
她抓紧了喜服,竟有些紧张,听不清楚街道上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本王问你,你说王妃是你儿媳,可又凭证?何人将她许给这傻大个?又是何时拜堂成亲?”
南宫洛瑾不苟言笑,倾靠在轮椅间,不紧不慢地问着,这老妇他识得,就是当初揪着梨儿不放,非是要抓梨儿回去的那个农妇,几日不见,竟过得滋润,都穿上了锦缎了。
“当然是大夫人做得媒,连房都圆了。”农妇脱口而出。
“本王再问你,大夫人可是痴傻之人?”他的嘴角上扬,唇角是掩不住讥讽。
农妇有点愣,摇摇头。
“大夫人既然不傻,怎会将王妃指给这傻大个?莫非这傻大个是个人才?可本王左看右看,都像个蠢才。”
他顿了顿,把玩起手中的玉扳指,再抬眸,眼神里辗转的杀气吓得大汉趴在地上不敢乱动。
“百里,请夜夫人跟这妇人去衙门对峙,好好说说王妃是如何嫁给了个死愣子,有一个字不对,就断根手指。”
南宫洛瑾的这番话吓得热闹的人闭上了嘴,老妇和大汉强制性被百里送去了衙门,接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回了王府。
瑾王爷娶妃,上门道喜的人自是不少,皇上虽未亲临,可也赏了不少奇珍异品,只是从拜完堂起,这宴席上就没见着瑾王爷和瑾王妃。
千寻百里忙着招呼来宾,忙得不亦乐乎,门童也是忙着迎接宾客。
“您是来喝喜酒的吧,请往里走。”门童望着门口矗立许久,戴着面纱的女子,伸出胳膊,有礼貌地请女子进去。
那女子似乎犹豫了许久,缓缓地抬步走了进去,往院子里张望着,见百里走来,迅速转身跑开了,手帕从衣襟里滑落掉在地上。
“姑娘,你的帕子。”门童捡起手帕,出门时已经不见了女子的身影。
百里刚好送客出门,望着门童手中的丝绢,随口问了一句何事。
“刚才有位姑娘,站在门口不走,要她进去喝杯喜酒,她又不进去。”门童疑惑,把丝绢递给百里。
百里注意到手帕上的兰花刺绣,迅速将手帕收了起来,问了门童那姑娘往那边走了,顺着门童指的方向追了出去。
路上的积雪很深,一脚下去就是个深深的脚印,百里顺着脚印追上了那蒙面女子。
“站住!你敢再出现在主子面前,我就杀了你!”百里一个飞身,直接拦在了女子跟前,恶狠狠地说着。
女子沉默,低着头,欲言又止,许久之后才抬头望着百里,柔弱地问着:“百里,阿瑾可还好?心口疼的毛病医好了吗?”
百里愤愤地攥着拳头,怒视着女子:“主子的事情轮不到你关心!秦兰溪,你这蛇蝎毒妇,记住了,不准你再踏进瑾王府半步!”
女子从百里的身旁擦过,抹着眼睛,迅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