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完出去,瞧见厅里端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女子,乌黑的青丝梳的干净利落,只带着一只素银钗子。穿着橘贵色的衣裙,做的端正极了。
“艳秋姑姑!”
瞧见冲进来的可人儿,艳秋忍着激动,眼圈都红了,干净跪地磕头请安。
“奴婢请大嫡长昭仁公主安,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兰清浅拉她,“姑姑你这是干什么?”
艳秋坚持行礼完才起身的,“公主规矩废不得,尤其是在西洲。
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公主殿下,若我们这些为奴为婢的都慢待公主,西洲各处的人都有样学样,岂不是要欺负到公主头上去了。”
兰清浅说不过他,也知道她从前便是爱守着规矩。于是道,“行了,起身。”
艳秋又磕头谢恩,“谢公主殿下!”
起身来立刻来着兰清浅左看右看,忍不住的欢喜,“公主真是长大了许多,若不是来王府里,在路上奴婢都不敢相认。”
“那是因为我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兰清浅自豪。
艳秋姑姑道,“那殿下可有好好写字,可有好好学规矩。”
兰清浅立刻没话说了。
艳秋姑姑又道,“奴婢刚才可是听春卷姑娘说了,公主殿下现在越发偷懒松懈了,莫说规矩,念书也常常是应付,敷衍了事。”
兰清浅被训斥,只得采用撒娇抵挡,“艳秋姑姑,你都三年不见我了,见面就数落我,一定是咱们离着太远,你都生疏我了。”
艳秋姑姑知道她是撒娇扮可怜。
于是道,“奴婢是为着公主好才劝诫公主的。公主如今在西洲,不似从前在沧澜,有人护着。更是要注意公主的一举一动,免得被人拿捏了错处有话说。”
“不会,我有老驸马撑场子。”
艳秋瞧着她得意洋洋,肆意洒脱的笑意。心里是高兴的,她能这么说想必在西洲也过的极好。
突然有些释怀了,或许当今陛下说的对,让她离开沧澜皇宫还会更无拘无束些,活的更好。
“姑姑你这次是来教了兰清梨规矩就回去了吗?”
艳秋道,“以后大多时候都能留着西洲了。早先前,宫里宣引导公主出嫁仪制的教引姑姑,报上去的人很多,可大多都是为着自己的前程,谁也不愿千里迢迢来教一个嫁出去的公主礼仪。
奴婢瞧着机会合适,便主动申请了。说自己年岁也去了,宫里的规矩还算熟练,来了不仅是引导八公主大婚礼仪。更是可以引导规劝两位公主,太后便同意了。”
兰清浅高兴,“那我们便能一直在一块了。”
艳秋姑姑和她说完话,便起身道,“公主,奴婢得过去八公主那边住上一段时日来着。”
“为什么啊!”
“奴婢是为着八公主大婚礼仪来的,自然是拜见了公主,先去将要紧事办了,免得落人口舌。”艳秋姑姑有自己的考量。
兰清浅只得点点头,“好,那艳秋姑姑要经常来看我,你知道的我和兰清梨不和,不会去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