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你跟她分开了吗,我在西洲怎么没见过阿凉?”兰清浅来西洲的时候才五岁,在西洲都有十年多了,也曾去过顾和煦府里多次,可从未听说过阿凉。
“阿凉死了,她早死了,那那个漆黑的夜里,跌落悬崖从此我再也没见过她了。很多年,我一直在等,一直在自我欺骗,想着许是她还能侥幸活着,只是我没找到她而已。可她若活着,怎么会不回来找我?”
顾和煦倚着墙,像是一条绝望溺水的鱼,奄奄一息,似乎在等着死亡来临一般。浑噩黯淡的眼里带着一层薄薄的雾,似乎随时能蓄起泪来。
兰清浅看着他颓废绝望的样子,认识了顾和煦十年。她觉得,其实这才是本来面目的顾和煦。
“我唯有带着仇恨活着,不停的折磨杨娇娇,带着恨意,我才能活着。她害死了我母妃,又间接害死了阿凉!在这世上能让我眷恋的都散了,散了!”
顾和煦声音悲戚,似乎要哭出来一般。
盯着烛火看,“就像是快要燃尽的烛火,等待着死亡的尽头。”
兰清浅想了想,将他拖起来,“我带你去看个东西。”
顾和煦被强行拖起来不忘记带着烛火,两人一路出去。许是外面风有些大,刚出门烛火便是灭了。
吓了顾和煦一哆嗦,本能的伸手遮袖拦住自己的眼,另一只手则是紧紧的握着烛台。
兰清浅却伸手将烛台抢过来扔了,拖着他的袖子往院子里走去。
“烛火灭了,可明月会一直长存。你母妃和阿凉虽然都死了,可他们对你的情意就像是这月亮一样,你在,她们就在。月光皎皎,情意长存。”兰清浅站在月色下,指着遥远的月亮道。
顾和煦低低的喘着粗气,从本能的恐惧中睁开眼来。月色明亮,整个庭院都沐浴着柔和的光辉,似乎是点亮了无数盏的夜明珠。
明珠璀璨,又岂是明月能比?
“曾经有人和我说,只要还有人还记着你,便不算死了。对于世人来说,我父皇就活了六十载。可对于我来说,只要我在,他便一直活着,因为他在我心里。
我能记得多久,他便会活着多久。我的太子哥哥,阿澈,还有许多许多的人,都在我心里,只要我不曾忘记一刻,他们就都还活着。”
顾和煦看着月亮出神,兰清浅继续道,“你母妃为了保护你所以将你锁着柜子里,阿凉为了保护你,所以才坠崖。
我想,她们豁出命去为了你,定是想你好好活着,活着肆意开心,不是靠着仇恨,靠着过去折磨自己活下去。”
顾和煦凝视着月色,眼角一滴泪划过。
寂静的夜里,仓惶急乱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便是婢女慌乱的声音,“娘娘,不好了,昌平宫走水了!”
兰清浅,“好端端的怎么会走水?”
“奴婢也不知,大抵是蜡烛翻了烧起来,就从宣贵太妃屋子里烧起来的。如今火烧的这样大,只怕是活不了了。”
顾和煦听到,顿时控制不住暴怒的情绪,一把将丫鬟推开,“胡说,她死了,我让你们不得好死!”飞奔着冲了上去。
兰清浅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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