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只要不上课,都是高兴的。
观众席上几乎全部坐满,高三的学生却来得不多。谢平川原本也不想来,但他得知徐白要表演之后,他提前二十分钟就到场了。
季衡就坐在谢平川的右手边,他的书包里装了几罐啤酒,还有一盒番茄味的薯片——他满怀期待地等着校庆节目,手上还拿了一张出场顺序表。
谢平川问:“徐白的节目排在第几位?”
季衡打开节目单,居高临下道:“你求我啊,求我的话,我就告诉你。”
谢平川略微侧过脸,看向了他左边的男生:“同学你好,能不能请你告诉我,初三年级钢琴合奏的节目,排在第几位?”
那个男生马上回答道:“第五位!我看过彩排,记得很清楚!”
他搓了搓手,兴致勃勃地说:“那个弹钢琴的女生,特别水灵,是我最喜欢的类型。待会儿节目结束,我还想去后台,找她要签名。”
话刚说完,他忽然觉得有点冷。
观众席的灯光调暗了,近旁交谈声音变小,大家自觉关闭手机,半点微光都没留下。男生看不清谢平川的表情,只觉得谢平川在注视他。
他小心翼翼道:“同学,节目开始了,你不看节目吗?”
谢平川没有回答,他阴森地笑了一声。
由于身边的氛围实在可怕,那名男同学没有坚持多久,抱起书包落荒而逃,逃到了另一个座位。
如此一来,谢平川的左边没有人,右边也只有季衡了。
季衡递给谢平川一罐啤酒:“来来来,降降火气。”
谢平川掀开拉环,和季衡碰杯。他们两个人各自喝完两罐,却都忘记了一个事实——他们平常都不喝酒,也都没有酒量。
此时台上正在表演第四个节目,那是一个颂扬校园生活的小品,演出者是一帮初二学生,视野也局限在了初二。
季衡拉住谢平川的衣领,同时回忆道:“谢平川,我初二和你分到一组,参加编程比赛,我本来是不高兴的。”
谢平川已经喝醉了,他说:“我也不高兴……”他扯掉季衡的手:“你看起来太弱了,会拖我的后腿。”
季衡指责道:“你太骄傲了,不懂团队合作。”
谢平川端正坐姿道:“我不和咸鱼合作。”
季衡口齿不清地问:“你把话说清楚,谁、谁是咸鱼啊?”
谢平川从善如流,果然讲得很清楚:“初二还不会写大整数加减乘除的人。”
季衡犹自挣扎道:“那可不是简单的……加减乘除小程序啊,要用字符型数据结构,来表示整数型的数字,我那时候才初二,我怎么可能想得出来。”
他猛然拍响扶手,狠狠反击:“倒是你,谢平川,你非说卷积神经网络,可以和增强学习结合在一起,我看你才是胡说八道吧?”
谢平川理了理衣服领子:“不要用胡说八道,来形容你没有见过,或者无法理解的东西。”
言罢,他从座位上站起身,步履稳健,冷静地走向后方。
季衡乍一回头,小声问道:“谢平川,你上哪儿去啊?”
“去后台,”谢平川斜挎着书包道,“徐白快上场了,我要到后台等她。”
过道上标着绿色的“安全出口”,发出星点微弱的淡光。他沿着安全出口向前走,成功离开了会堂中心,来到了一片光明的大厅。
大厅里有几个忙碌的身影。
其中一位工作人员发问道:“后勤在哪里?怎么没人送水?”
金白镶嵌的地板砖上,放着两箱矿泉水,一个男生站在一旁喘气:“后勤是我,我太累了,你让我歇会儿。”
那名工作人员便道:“行,我去里面叫几个人,帮你抬水。”
他还没有走远,谢平川就来到近前。他扛起一箱矿泉水,跟着那人走向后台。
此时此刻,第四个节目即将结束,徐白那一组快要登场。
后台人满为患,道具组四处奔忙。
徐白和她的同伴坐在一起,她早已穿好了长裙,头发也盘了起来。除了徐白以外,其他人都有点紧张,而她若无其事地坐着,腰扣上的流苏垂落,也被她拨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