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安远宁触碰到和欢滚烫的小身子,心下也是震惊不已,急忙吩咐其他的太医一同为和欢诊治。
一颗心悬在心口,痛到让同心窒息,身子也开始不住的颤抖。
弘昼悄然走近她的身旁,忍住将她一把搂住怀里的冲动,轻轻将随从手里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同心所有的心思都记挂在和欢的身上,对他这一举动竟是愣了一瞬,随即无声地接受了他的披风。
……
一轮圆月在空中高高挂起,有些醉意的皇帝被裕妃带回了寝宫。皇后吩咐众人随意后,便对身边的瑞芝问道,“宫外的人怎么样了?”
“回娘娘,守门的侍卫大多是袁统领的人,他们也尽力阻拦了。只是……”瑞芝顿了顿道,“五爷忽然出现,将她们带进了太医院。”
皇后眉心一皱,复又问道,“那弘历那边如何了?”
“娘娘放心,兰福晋在西二所寸步不离地伺候着,一时半会儿还不知晓这些事情。”瑞芝微微勾起唇角,轻声道。
皇后望向眼前一片醉意的人群,眉宇间染上些许得逞的喜悦,轻启双唇,咬牙切齿低声道,“富察同心,本宫就不信这一次你还心甘情愿地为弘历出谋划策。”
“娘娘,若是安太医救活了小格格,又该怎么办?”瑞芝轻轻皱着眉头,低声问道。
“哼!”皇后冷哼一声,面无表情道,“你真以为安远宁是华佗在世吗?”
即便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富察同心的女儿,这一天她已经等很久了。从小格格出生那一日起,她便买通了王府的奶娘,在奶娘的食物中下药,让小格格喝过有毒的奶水后,身子渐渐变差。她又买通京城的名医李大夫让他拖住小格格的病,还有方才她明明知晓富察同心抱着女儿向宫里求救,可她早就和袁斌串通一气,让侍卫万般阻拦。
可是弘昼的出现却没有在她的预料之中,是成是败,便看老天爷是否站在她这一边了。
……
太医院内,随着小格格的低喘声消失殆尽,屋子里变得静悄悄一片。
“福晋,太晚了……微臣们已经尽力了……”安远宁领着众人跪在床榻前,哽咽道。
同心慢慢挪动着毫无知觉的双脚,艰难地走近床榻之上的孩子,只见和欢紧紧地闭着双眼,小脸一片苍白。她伸出颤巍巍的手抚上孩子的脸,凉!真的好凉!
踉跄地摔倒在床边,将双手贴向和欢的小脸,企图将手里的温度传给孩子。
夏青含着满眼的泪水无神地望着眼前,耳边是雅琴呜呜咽咽的哭声。
虽然和欢不是自己的孩子,但弘昼的心口仿佛被针扎一般疼痛,他几步上前将同心的身子圈入怀中,“别这样,欢儿已经走了,让欢儿安心地离去吧。”
同心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继续着手里的动作,她的欢儿走了?怎么可能走了?昨日她还在自己怀里咿咿呀呀地说个不停,今日怎么就走了?
“同心!你振作一点!欢儿也不愿看到她的额娘这样!”弘昼用力将她的身子拉开,示意安远宁和欢抱走。
“放开我!放开我!”眼泪夺眶而出,同心用尽全力挣开弘昼的手,一把抢过安远宁手里的孩子,“欢儿,没有死!没有死!她还没有开口叫我额娘!怎么就会死了?”
“福晋您别这样!”
“格格,快把小格格放下来!”
同心没有看他们只是将和欢紧紧搂在怀里,便朝屋外跑去。只是还没跑出几步,眼前忽然一黑,身子无力地朝地面倒去。
弘昼立马接住她的身子,让安远宁将和欢从她手里抱走,瞧着她合上的眼眸,弘历轻声言道,“对不起,我不想看到你出事。”说完便将她打横抱起,朝宫外走去。
……
翌日,一阵白光忽的刺向同心的双眸,猛地睁开双眼,眼前的一景一幕是自己的卧房。
连鞋都来不及穿,便朝正殿跑去,白花白锦白锻纷纷映入眼帘,耳边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下一刻身子便撞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只是……如今她特别厌恶这个怀抱,厌恶这个怀抱的主人,更厌恶自己!
“心儿,对……对不起……我……我回来晚了……对不起……”一滴又一滴温热的泪珠砸落在她的肩头,可她的身子却是纹丝不动,仿若听不见身边的声音一般。
“四爷,您别难过了,小格格已经走了,您要节哀啊!”茵兰一脸惆怅地宽慰道。
话音刚落,同心忽的挣开弘历的怀抱,径直走向茵兰,投去愤恨的目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