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如水,再也没有人过来打扰鲁姗妮。
时间指向午夜十二点十分,小方终于醒来。
身体上的伤势在药物的作用下已经弥补,但是精神上的困乏却仍然没有消除,需要睡一觉才好。
小方这个时候才尴尬的发现,此时已经是大半夜。
但是这个时候今天的遭遇已经说明,齐算天已经开始丧心病狂的对小方亲近的人下手。
这种危难的时节,两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少了谁也不行,必须在一起。
小方是伤员,鲁姗妮让小方睡床上,小方坚决推辞道:
“你是主,我是客,哪有客人占主人床,反而让主人睡沙发的道理?”
鲁姗妮眼睛一瞪:“你还知道自己是客人?那就得听主人的,叫你睡床就睡床!”
鲁姗妮假装生气的样子让小方想起了心中的痛,甩了甩脑子,不去想这些不好的念头。
小方也不是迂腐之人,不再争执就躺在床上休息,抓紧时间恢复是正经。
夜很深,万籁俱寂,小方在床上能清晰的听到鲁姗妮在浴室里洗澡那淅淅沥沥的水声,甚至如果他愿意的话,神识还能扫进去……
这……太那个了,我可是正人君子,小方不停的自我催眠,时而又在痛骂自己,你可以正人,但是稍微不君子一点点不行吗?
脑子又胀又痛,还是不要用神识了,赶紧的睡吧。
但是鲁姗妮的床上有股悠悠淡淡的得香气,搞得小方浮想联翩,再怎么困也睡不着。
就在小方口干舌燥的时候,卧室门开了,鲁姗妮穿着一件天蚕冰丝睡衣出现在门口,小方赶紧侧过身子假装睡熟的样子。
鲁姗妮走了过来,竟然就在小方身边躺下了,接着从后面抱住小方,柔软而惊人的弹性让就贴在小方背上,小方心里乱成一团麻。
如果不是身体还没恢复完全,鼻血铁铁的就会喷满床,这不是要命吗?
小方犹豫了0.001秒,心想死就死吧,死也值了!
正要主动展示一下雄性的魅力,就觉得两行清清凉凉的液体滴落在自己的背上。
姗妮竟然低声地哭了起来,小方惊讶的问道:“姗妮,怎么了?”
姗妮抱紧他一直哭着不说话,小方知道她今天受到了不小打击,差点就死去。
作为一名温室里长大的女孩子,今天的她的表现已经很刚强。
尤其是一名比他俩小不了多少的小女孩就死在他面前,那怕敌人是魔修假扮的,但那种直面死亡的巨大冲击和变身前后的巨大反差,不可能没有对她造成心理冲击。
小方很理解这种感情,他自己就是从懦弱中走出来的。
于是小方转过身来,双手环抱着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柔声说道:
“别难过,那些人被控制住了,不过是行尸走肉,他们的死并不是你的错!”
鲁姗妮象只小猫一样地蜷缩在小方怀里,刚洗过的身子散发出一阵阵淡淡的香味,小方心里却已经很平静,姗妮正是最脆弱的时候,虽然止住了哭泣,仍然时不时的抽啜。
小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象是父母在自己还小的时候一直做的那样,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直到她渐渐睡去。
小方因为身体刚刚恢复,加上头脑酸胀,渐渐也开始迷迷糊糊,但是他记着每天必做的功课,仍然分出一道神识在屋子里扫描着。
就在小方将睡未睡之际,突然外面传来咣咣的敲门声,门被敲得咚咚摇晃,姗妮之前布置的那些障碍物都在摇晃,门边的灰泥簌簌着落下。
一下紧过一下。
鲁姗妮乍然惊醒抓着小方的手问道:“是谁敲门?”
声音一下比一下沉重,小方安慰道:“不是敲门,是有人在砸门!我去看看,你换衣服。”
小方从床上一跃而起,抓起衣服就准备出去,就在这时,鲁姗妮摇晃了一下身子,睡衣就从她的身上滑落下来——竟然是真空的,羊脂玉一样美到了极致……
小方鼻子一下涌出血来,他赶紧转过脸去穿衣掩饰,这才反应过来,人家也是要换衣服的!
虽然两人都是夜视无碍,但好在屋里没开灯,小方刚好假装夜盲,低着头说:“我先出去了!”
施展功法,一步便离开卧室,再一步就跨到了门前。
坚硬的铁木门已经被砸出了好几道清晰的印子,小方的神识穿透木门扫描到外面,有两个面容呆板的女学生正在外面用大斧头劈门,两名娇怯怯的女生提着比自己还高大的斧头,情形不要太滑稽。
而且看她们的样子,似乎并没有用上法力,只是以普通人的身体素质在劈门,这就太令人费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