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黎俏看到这一幕,双手插兜转身沿着原路返回。
宗湛也确实很惊讶,看着她,边走边问:“你就这么让你大哥下跪,不怕折辱了他的身份?”
黎俏目视前方,闲散地迈着步子,“结了婚,宗老爷子也是他的爷爷,给自己的长辈下跪,这算哪门子折辱?”
说的很有道理,但宗湛还是被他们黎家同气连枝的情谊所震撼。
后来,黎俏对宗湛说了一番话,“三哥,论门第,黎家确实高攀了。宗老爷子无非是担心大嫂在我们家会吃亏。
如果方便,麻烦你给他老人家带句话,我们黎家人就算委屈自己,也一定不会委屈远嫁到南洋的宗悦。”
楼上卧房,宗悦正拿着冰袋为黎君冷敷膝盖。
她本出身军旅,也接受过最严酷的训练和考验,天性就不是个爱哭的姑娘,偏偏在黎君面前,总是忍不住哽咽。
此时,黎君背靠着床头微微阖眸,不适地皱着眉。
“还疼吗?”宗悦拿起冰袋看了看他红肿的膝盖,神色不忍地望着男人,一颗心又酸又胀。
黎君眼尾掀开一条缝,看向她的时候,眉头皱的更紧了,“不疼,你哭什么?”
宗悦撇撇嘴,声音发闷,“你今天太冲动了,说跪就跪,你也不怕做无用功?”
幸好爷爷最后原谅了他们,不然她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黎家人。
是她酿成的苦果,最后却要黎君帮她收拾烂摊子。
她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黎君听着她的抱怨,幽幽叹气,“你担心的最后不是没发生吗?事情总要解决,跪下只是不得已的手段。
他既然肯原谅,就说明气消了,别想那么多,都过去了。”
直男思维永远都是直来直去的解决问题。
他这话说的,让宗悦挑不出任何毛病,但也感受不到任何温情。
因为他这样做,仅仅是为了帮她解开爷爷心里的疙瘩。
他认为这是他的责任,是义务。
“好了,别闷闷不乐的,我累了,陪我躺一会。”黎君拿走了宗悦手上的冰袋,拉起她的手才发现她指尖冰凉。
他皱着眉握在掌心里给她暖了暖,拉着她躺在身边,享受着夜晚来临前的安宁。
黎君和她结婚不到一周,却意外很喜欢抱着她共眠。
他喜欢她身上干净清香的味道,尤其是她睡梦中不自觉往他怀里钻的动作,让他午夜梦回时,感觉到很满足。
第二天,周日,是黎君夫妇的回娘婚宴。
宴会地点定在了京郊的帝京华府,环山长廊,雕梁画柱,古韵雅致的华府中式婚堂,不到上午十一点,已经座无虚席。
虽然是回娘宴,但宗家也不至于太苛刻。
不但包下了整个帝京华府,就连宴请的宾客也丝毫不逊于黎家当时的阵仗。
这场婚宴,黎君和宗悦没有穿西装和婚纱,而是选择了传统中式婚礼的龙凤褂。
同样能容纳上百桌的婚宴厅,头顶是考究的木雕吊灯,满堂都是四方桌和太师椅。
此时,黎俏正在环山长廊悠闲地散着步,身畔的黎三步履沉稳,刚绕过花池,他望着前方,猛地眯起眸,“那是薄老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