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郁的身躯略显僵硬,入座后很小心地勾住她的肩膀,以非常轻柔的力道把她收进了怀里。
他不太敢用力,好像一旦施力就能把她碰碎了似的。
今晚的黎俏,满身都是他从未见过的脆弱。
黎俏自然不知道商郁内心的真实想法,只是觉得这个拥抱太浅不够亲密,不禁用肩膀顶了他一下,“你用点劲?”
男人眸光一颤,糅杂在胸腔里各种复杂的情绪瞬间消散了不少。
他低下头,见她挑着眉梢一副等他用力的模样,终于勾起薄唇以强悍的力道把她按在了怀里。
黎俏舒坦了,商郁也如释重负般喟叹出声。
“现在不怕疼了?”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颚垫在她的头顶,臂膀温暖而有力。
黎俏闷在他怀里,嗅着独属于他的乌木香,沉甸甸的心情也自愈了不少。
她侧着脸贴在他胸膛上,讪讪地说道:“手疼又不是身上疼。”
话落,又是一阵无言的沉默。
有些事无法回避,黎俏整理好情绪后,稍稍后仰拉开了适中的距离,“你什么时候知道他是萧叶辉的?”
商郁抿了下薄唇,目光悠远地看向了窗外,“之前有过怀疑,你大哥婚宴后才确定,监控里给你送礼金的人,是萧叶岩的日常雇佣保镖。”
黎俏张了张嘴,“柴尔曼二公子?”
“嗯。”男人沉沉地应声,“礼金应该是萧叶岩的手笔,他和萧叶辉是同父异母。”
黎俏听着商郁的陈述,终于对柴尔曼家族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萧叶辉的母亲当年是明媒正娶的公爵夫人,他自己也是公爵家族名正言顺的长子。
至于萧叶岩则是公爵在家族之外的风流债,他在生母死后,才被接回到家族之中。
难怪当初她并没看出萧叶岩和萧叶辉有任何相似之处,他那张堪比漫画人物的脸太过完美,甚至挑不出任何的瑕疵。
如果更多的随了母亲的长相,那他的生母也必定容貌清绝,能让当年的柴尔曼公爵出轨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或许也说得过去。
毕竟,实行一夫一妻制后,英贵族甚至皇室成员在外面包养情人,也是他们的身份符号之一。
但很快,商郁又透露了另一个信息,他们这两兄弟的关系并不和睦,且势同水火。
听到这里,黎俏顿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萧叶岩是不是有意想让我知道辉仔还活着?”
男人宽厚的掌心抚着她的头顶,神色冷沉地点头,“极有可能。”
只不过后来萧叶岩在南洋被他重伤,暂时没有机会再出手罢了。
与此同时,书房外,封毅靠着走廊的窗台抽着烟。
他身旁站着面无表情的流云和望月。
商郁和黎俏已经进去二十分钟了,但一直没有出来过。
封毅觉得有些可笑,甚至很滑稽。
他要不是问过自家的贵族骑士队,想破脑袋他都想不到,黎俏和柴尔曼公爵竟然是老相识。
思及此,封毅又猛地嘬了口烟,有种事情脱了缰的无力感。
柴尔曼家族和帕玛商氏是多年来的宿敌。
黎俏身为少衍的女朋友,她以后要面临太多太多的选择了。
封毅嘴角咬着烟,从裤袋里拿出手机想打一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