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黎俏的眼底终是掀起了一丝涟漪,但转瞬即逝。
她垂眸,弯唇,隐隐发笑,“当年的辉仔,身为七子的军师,最擅长的就是揣摩人心和掌控别人的情绪。
所以,你现在是想告诉我,他们受伤是自找的,与你无关?”
萧叶辉不是没听出来她的嘲弄,这几年变回了柴尔曼公爵,再也没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同他说话了。
刺耳是一定的。
尤其这个人还是黎俏。
萧叶辉睨着她唇边的讥笑,慢慢抬起了戴着白手套的左手,“你中途回了云城,应该也调查过他们出事的真相。
一个被收购药企的老总,一个被拒绝接单的杀手,就这样的两个人,都能把老三和老五重伤,还不能说明问题?
小七,我自是不会否认我做过的事,但你是不是忘了,当年在边境,这也是我们最常用的手段,推波助澜借力打力,而已。”
黎俏呼吸凝滞,目光幽幽落在了萧叶辉的脸上。
边境过往,烽烟四起,他们曾坐在篝火堆前喝着酒商讨着重伤对手的办法。
每个人都在出谋划策,恨不能杀人诛心。
是了,这些都是他们惯用的手段和伎俩。
不管过去多久,边境发生过的每件事,她全都记得。
可是当这些不入流的手段用在了自己人的身上,就会变得空前的讽刺。
这时,萧叶辉似乎读懂了她眼神中的冷意嘲讽,他捏住左手的白手套,轻轻一拽,仿真手臂的义肢赫然呈现在灯光下,“你现在怪我对他们动手,但你似乎没想过我为了护全你们,究竟付出过什么。
他们受伤不假,但并不致死。那两个动手的人,我也没让他们活。
如果我真想对你们不利,过去的三年我有无数次下手的机会。
小七,你不如想一想,倘若老三和老五能力足够,他们又怎么会受伤,又怎么会让你连夜回国?
与其说你为每个人出生入死,不如说他们都在拖累你。
同样的事情放在你身上,我不相信你会躲不开那些不入流的暗杀和陷阱。”
黎俏的视线,就那么定格在萧叶辉的仿真假肢上。
稍顷,她阖了阖眸,伸手揉着太阳穴,“柴尔曼公爵是在给我洗脑吗?”
“呵”萧叶辉轻笑出声,他撑着扶手站起来,又不紧不慢地重新戴上了白手套,“你啊,和以前一样,认定的事谁能给你洗脑?
我只是在告诉你,你我如今只是立场不同,你比我更清楚,这么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
你认定我错了,那我说什么都没用。
但你还是要记住一点,倘若有一天你和商少衍分开,那我仍然是你们的边境大哥萧叶辉。”
黎俏揉着额角的手指猛然停了下来,她眼里波澜四起。
一阵压抑的对望后,她扬手把手机丢在了桌上,屏幕上显示出一条两天前的短信,“你把自己说的这么伟岸,可是你的手段并不高明,我倒是宁愿你开诚布公的与我们为敌。”
萧叶辉整理着手套,瞥了眼手机屏幕,眸子倏然眯起。
他看着那寥寥几字,嘴角的笑弧逐渐加深,目光却愈发阴凉。
见他不说话,黎俏的心,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