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达求了一句话。
“方道长,我想让你给我写一句话。”陈文达态度诚恳。
方易提笔,沾了墨水,取了宣纸,道:“陈先生你说。”
“达则兼济天下。”陈文达慢慢说道,这句说说出口时,语气变得坚定不移,铿锵有力。
方易默默念道:“你能写出来么?我怕写错。”
方易一句话,顿时让所有人露出惊讶的神色,这句话可以说是不能再有名了,可是,方易竟然不知道。
“方易,你这句话没学过么?”
方易不解地望着荣县长,摇了摇头。
老书记见状,立即道:“陈书记,不瞒您说,小道士打小就跟在玖元道人身边,还没上过学呢。”
众人越发惊讶,望着方易:“这么说,这些字,都是你自学的?”
“这倒不是,这是师傅教我的。”
“那这字,也是玖元教你的?”
“起初是,后来写着写着,师傅就不教了。”
“为什么?”荣县长问。
“他写的没我写的好看,赌气不教了。”
众人顿时无语,老道士也是个有个性的人物。
这时候,卞雪松卷起两张宣纸,宝贝似的捏在手里,望着方易,轻声问:“这么说,除了这间书房里的道家经书,你就没有看过其他书籍了?”
方易本想说还有方剂和天机六爻经,可转念一想,这两本书现在也在书房之中,便点了点头。
“可惜了,这样一个天纵之才,要是早早发现,又岂会做了道士。”陈文达一听,也是义愤填膺。
方易眉头一挑,他有些不喜欢这句话。
似乎看出方易对这句话有些反感,卞雪松立即轻咳一声,道:“小陈,你犯了错,这人人平等,道士也是人,也是公民。”
陈文达一听,立即知道自己失言,连忙赔笑,道:“方道长,是我的错,我并非说修道不好,我们是很尊重本土宗-教的,只是,以你的天赋,完全有更好的作为啊。”
方易沉默一会,忽然间有些迷茫,道:“除了做道士,还能做什么?”
方易适才一想,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自己能做什么,写字赚钱?
可要是有一天他的字不值钱了呢?
他想不出来,看不明白。
可道士,归根结底还是他立命之本。
荣县长抢着道:“还能做的很多,比如搞科研,当作家,当运动员,为国效力,为国争光。”
“为国争光?”方易喃喃道,“道士就不能为国争光了么?”
顿时,荣县长沉默,似乎当道士,与这些确实不是必然的矛盾关系。
“你修道,自然少了很多时间去做其他的事。要为国争光,局限性就小了。”
方易暗自一想,道:“那就把我们的道统,发扬到全世界各处,这样算不算为国争光?”
“你这小道士,真会吹牛。现在世界上的信仰都被其他覆盖了,加上人类自己的自我意识越来越强,道统的存在价值就越低,现在很多道观庙宇都快开不下去了,哪里还有还说呢么振兴可言?”
“这样么。”方易心底,顿时产生了一丝丝失落,原来现在他们的处境这么危险,感觉时时刻刻都有可能断了传承。
他心里有些悲戚。
可随后,他又立马警觉道:“我是要还俗的,干嘛想这些。”
他立即正色,笑着道:“我就说说而已,若是有机会,我还真的想要出去看看哩。”
方易这么一说,卞雪松、陈文达与荣县长等人立即来了精神。
卞雪松直接道:“方道长,要是你不介意,我推荐你去燕城大学学习一阵子,接触一些新东西,你觉得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