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放起了缤纷的烟火,大花套着小花从天际倾泻而下,绚烂的流光将夜空都染成了五彩,一个接着一个,霓虹遍染,瑰丽浓重。
众人抬头观赏欢呼,仿佛能看见在这绚丽的云彩间,仙鹊扑闪着白翅架在银汉迢迢之间架起了一座的鹊桥,演绎绝世之恋的牛郎织女相会在这满载眷恋,相思与等待的鹊桥之上,诉说着痴痴念念的儿女情长,悲欢惆怅。
艾轩和莫小七慢慢向人群靠拢在一起,抬头仰望,只觉繁华迷眼,美不胜收,却不料莫小七忽然抓起他的手撩起袖子,朝着他的手臂重重咬了下去。艾轩对莫小七的这一举动自是毫无预料,不由疼得咬牙切齿,心中却毫无愠色。
莫小七放下他的手得意道:“好了,你亲了我,我咬了你,咱们现在算是扯平了。”
还想再说什么,却见顺子一行已经赶到,于是艾轩赶紧撩下袖子将手藏在身后装得若无其事,莫小七却发现他正偷偷地给自己使眼色,好像在说:“你这丫头也太狠了,下手这么重,可疼死我了。”
莫小七扑哧一笑,摸了摸肚子感叹道:“唉,这烟火表演年年都有,七姐和牛郎也年年相会,我走了那么长时间我肚子饿坏了。喂,我若饿死你可得偿命啊!”
一听她这话,艾轩庆幸莫小七不再追究之前的事,便从夜空中收回了视线。见主子不再观赏,顺子等人也只得回过神来。
他小步上前凑到艾轩耳边轻声道:“少爷,天色不早了,要是找不着歇脚的地方就坏了,这小姑娘对这带都挺熟悉的,不如就让她带路去给您找个地儿休息吧。”
艾轩觉顺子说得有理,便点点头看向莫小七:“小七,我从京城来,在扬州没固定的住所,你带我找个地方落脚吧,顺便…我再请你用晚膳。”
莫小七听罢登时两眼放光,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心道:“原来这贵气的小少爷从京城来啊,乖乖隆地咚,京城可是个好地方,我瞧他他多半是大官儿家的公子。”
想罢当即就应声道:“这事儿好说,我带你们去还月楼吧,这可是扬州最好的院子,就在前面,再走两步就到了,我家就住那,我也正好回家。”
艾轩奇道:“什么,扬州最大的院子是你家?”
莫小七正在艾轩前面带路,听他这么一问,心下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得扭头随声敷衍道:“这个嘛,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还月楼乃扬州四大名院之一,取自宋代诗人王安石《泊船瓜洲》诗句“明月何时照我还”之意。内设有酒楼客栈妓院乐坊,可谓是应有尽有。只要交够了银子,无论你是平民还是达官显贵,都能上这儿来图上一乐子。莫小七的娘亲正是靠在这还月楼的乐坊内鼓琴唱曲卖艺为生,自然也就将她的亲眷带在身边一同居住。
几人走着便来到了张灯结彩的还月楼跟前,顺子环顾四周,笑嘻嘻地对艾轩道:“少爷,没想到扬州还有这么一处精致的大院,简直可以跟京城的九霄楼媲美了。”其实艾轩对京城的地段也是不加熟悉,如今当着莫小七的面他也不好多说,只能糊涂地点头。
“这还月楼可是咱扬州数一数二的大院子,想必放在京城就是不能数三嘛好歹也能属个四了,”莫小七边拉着艾轩往里走边得意地向他夸赞道,“走吧走吧,进去瞧瞧你们便可弄清它到底可以数几了!”
然而刚跨进门槛,就听见一个尖锐妩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哟,莫小七,你今儿个怎么现在才回来,不会是又在外边儿疯玩闯祸了吧?”
说这话的是妓院的**杜嫣然。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姿态妖娆地挡在门前,浑身上下散发着浓郁的脂粉味。
莫小七并非瞧不起风尘女子,像艳压群芳,巾帼不让须眉的秦淮八艳,就一直为她所敬仰。然而不是所有风尘女子都可以像她们这般能诗会画,深陷花街柳巷却不沾染世俗的妖媚污秽之气,处于国家动荡之时能够临危不惧,坚守民族气节。
杜嫣然自是不能与这八位名妓相提并论,虽有几分姿色,却从来只喜与金钱权贵打交道,对无权无财之人尖酸刻薄,对大官富贾就点头哈腰,卖相讨好,又经常无理取闹无端生事,所以莫小七一向对她厌恶有加,避之不及,却不料此番碰个正着。
“我的嫣然大婶诶,”莫小七瞪了她一眼语气里满是不屑,“你放着你的窑子不管跑到门来管我,你是我娘还是我姨啊?”
杜嫣然翻着白眼轻哼一声,指着莫小七尖声讽刺道:“哼,你可别那么嚣张,你娘只不过是个艺妓而已,名气再怎么大都是艺妓,你嘛,就是艺妓养的野丫头。”
“我娘向来卖艺不卖身,你又有什么资格说她?”莫小七见杜嫣然当着艾轩等人的面将自己和娘亲贬的一文不值,顿时怒火攻心。
艾轩诧异于莫小七的身世,更从她明澈的双眼里看到了愤恨,对眼前这个穿着妖冶放荡的女子不禁也产生了一种厌恶之情,就在莫小七心中的怒火要爆发之际,杜嫣然转而来到艾轩跟前面露笑颜客气道:“哎哟,这位小公子长得真是一表人才啊,今儿光临咱们还月楼是不是要来……”
还没等杜嫣然说完,压抑住心中怒气的莫小七便毫不客气地接了话:“你以为人家是来你这院子嫖姑娘的啊!真是不正紧,你以为是男的到这儿来都是做嫖客的啊?”
“你这丫头,你…你这是怎么说话的?”杜嫣然瞪了莫小七一眼,见旁边有贵气的客人在所以就没敢发作,只得闷着气。其实她知道自己若是再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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