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滨河那么大,又过了这么久,怎么找?”
滨河是鹿鸣河的分支,掉进里面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打捞上来?况且就算真能打捞出来,如今距离出事之日已是半年有余,行车仪在河里泡上大半年早该坏掉了,打捞上来也不过就是一块废铁。
莫野又笑着揉了揉她头发,如大学那会儿一样,拍着胸口桀骜道:“你霸爷我想做的事情,迄今为止……只有一事情没做到,那就是没能护你完好,所以小北,只要那个东西还在滨河,我就是抽干整条河掘地三尺也要把它找出来!”
余小北正含着吸管有些艰难的喝水,闻言差点没呛到,瞪着他道:“你疯啦,滨河的水怎么可能抽的干?!”
滨河的沿途都是高档别墅,大半个A市的富豪之所以会沿着滨河盖别墅,图的就是滨河的美,怎么可能允许人把滨河水抽干!
“你急什么啊,我就是打个比方,总之你只要相信我能帮你东西找回来就是,乖,把出事地点圈出来。”
莫野递过来一张图纸。
余小北沉默了。
从心里,她希望那个被她打出车窗的行车仪能够找到,因为只要找到那个行车仪,就可以复原她和沈父的谈话,就可以证明沈父的死的确和她没关系。
可她又害怕那个行车仪真的被找出。
因为当她洗清自己身上冤屈的那一日,也就代表着,沈君澈这一生,都要活在痛苦和自责之中。
亲手杀死沈父,并且间接害死了她和他未出世的孩子,这样的结果,沈君澈……他能受的住吗?
余小北叹了口气,将笔尖从出事地点的位置上移开,再把图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筒,看着莫野道:“真想护我的话,就赶紧想办法让我能和他顺利离婚,其余的事情我不想再追究。”
既然当初选择了替他扛下这个罪名,那就继续替他扛着,何必再把他也拉进地狱?
反正她和他很快就不会再有任何牵连。
而她,最终也会忘记他是谁,不是吗?
莫野抿了抿唇,黝黑的双眸定定地看了余小北一会儿,眼神中有股名叫“忧伤”的情绪飘出,半晌无奈地摇了摇头,耸肩道:“好吧,听你的,离婚律师明天就能到位,你好好休息,我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过来陪你。”
连续两日不眠不休的守护,身上的气味连他自己闻了都嫌弃。
而此时,天河影业集团会议室内,沈君澈有些疲倦地合上了手里的文件,沉声道:“接下来十天的工作都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是,沈董!”
一众高层点了点头,在沈君澈的示意下纷纷起身离开,余依依走了进来,依旧是一身精致的装扮,小鸟依人的靠上他肩头,委屈道:“澈哥哥,你这次出差真的不能带上我吗?万一我和宝宝想你了怎么办?”
宝宝?
沈君澈眉头拧了拧,忽然想起刚刚看过的那段监控视频。
视频里的余依依,一脸狞笑着把余小北从他的卧室里拖出来,并狠狠在她胸口踹了几脚,面目狰狞的就像个可怕的巫婆,哪里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娇弱可人的小女人?
难道自己真的看错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