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这个对象是别人介绍的,她也许还会见见,但这是她父母安排的,她十分害怕这一见从此就撇不开关系,所以怎么也不愿意。但是,她也不能完全的违背自己的父母。虽然经常冲着自己的母亲大吼大叫,但本心来说,她还是孝顺的,每个月都会把自己工资的十分之一交上去,这对她来说,已经颇为不易,要知道她平均每个月在化妆品衣服上都要花费两千加的,而她每个月的工资,也才不过五六千,那十分之一,几乎是她半个月的伙食费了。
既要去见人,又不能有牵扯,所以罗利就想到了我。不是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的五官还是端正的,但我的体重实在不符合潮流,走在大街上的,如果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十个男人见了我,起码九个半没想法,剩下那想要认识我内心的也注定要失望,我在外人面前木讷的紧,基本上和我那张大饼脸给人一样的感觉。
不用罗利说我也知道她的想法,除非那刘瑞根想结婚到是个雌性都愿意的地步了,否则对着我两个小时后,再饥渴也保准不会再有任何想法了,我们婚介所的老板,我的顶头上司,我四姨的小姑的三表姨的邻居罗斯·于女士之所以愿意让我住在婚介所的小房间里并默许我用公家的电脑上网摸鱼很大一个原因就是,那些相亲男们在见了我之后再见那些相亲女都会有强烈的对比,会更深刻的发现她们的美好,从而无形中提高了我们婚介所的配对率。
爱一行干一行,虽然我并不赞同罗利的主张,但是在这一天,我还是穿上了我的101号职业套装。当推开咖啡屋的大门的时候,我能清楚的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我眼角的余光甚至捕捉到了一个小女孩正在拿手机偷拍,我微微的扬了下下巴,不让她拍到我的正脸。我并不在乎有人拿我在论坛、微博或者什么地方开涮,但我也不喜欢走到路上都不得安宁,在我不穿套装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合格的路人甲的。
我的目光在室内扫过,顺利的发现了一个单身男子,从侧面来看,他的轮廓还行,但如果我真是他的相亲对象,那已经将他毙了,因为他正在看手机。
女人,不管是老女人还是小女人,也不管是70后80后还是90后,只要是女人,就总是希望男人在意自己的。哪怕她来相亲,从内心中也是渴望一份爱情的,起码渴望对方在意自己注意自己。这是一个很操蛋的心理,两人连面都没见,对方凭什么注意你在意你体贴你关心你?但感觉本来就是操蛋的。所以操蛋的感觉有一份操蛋的心理,那实在是再正确不过了。
所以如果我去做相亲顾问的话,一定会告诉相亲男,别管你早先是在打游戏看新闻还是在关心国家大事世界安危,总之只要不是你在下一刻就要心脏病突发没有扭到脖子抬不起头,那在时间差不多的时候还是仰起脸看向门边吧,那会让你等待的女人有一种受重视的感觉,当然如果你能再配上眼前一亮,精神一振这些表情的话,更会有奇效。
“请问,是刘瑞根刘先生吗?”我踩着短细的高跟鞋,在它的□□声中来到那个桌子前,男人抬起头,表情有那么瞬间的僵化,我微微一笑,“我是罗利。”
刘瑞根眨了下眼,有点迟疑,但还是站了起来:“罗小姐,请坐。”
我脱下外衣向里面走去,但在路过桌子的时候,裙子还是挂到了桌角,红色的一步裙搭在褐色的桌面上,那感觉就和我裙子的颜色一样鲜亮透了。我发誓这一点我不是故意的,但我想罗利可以更安心了,这个男人保准不会在对她有一分的幻想了。
“罗小姐吃饭了吗?”
“还没有。”
“要吃点什么?”
这时候咖啡馆的服务生已经拿着餐牌过来了,刘瑞根把餐牌让给我道,我一边翻着,一边在内心纠结。虽然还没有仔细分辨,但刘瑞根的大体相貌我是知道了,从外表来看,这是一个老实人。四方脸板寸头,看起来很利落,神情中又有一份厚道。这在我们婚介所里,已是很好的相亲对象,对于这样的人我总应该手下留情。可是我收了罗利那么一大笔诱惑,若完不成任务那小妮子是真能吃了我的。虽然我觉得我在对方的心目中早已不及格,可是……这不什么都有个万一吗?
万一对方就喜欢微胖界的呢?
万一对方就觉得我可爱呢?
万一对方就喜欢我这是鲜艳的职业套装并觉得这别具风情呢?
……好吧,说实在话,我是真饿了。
“那我就……吃排骨饭吧。”
“只要一份排骨饭?”
“那要不……再要两个蛋挞?”
刘瑞根点了下头:“还要吗?”
我舔了下嘴唇,很犹豫的开口:“听说这里的烤鸡翅很好吃。”
“那再来两个?”
瞬间,一种叫做罪恶感的东西充满我的心田,不过面上我却依然不动声色,我答应了罗利就要把这事做好做到位做漂亮,反正已经是这样了,我还要什么形象?
我点了下头,把餐牌递了过去。
“不要点喝的吗?”
“奶茶吧。”
咖啡馆里的东西有一个特点,东西好吃不好,盘子总是漂亮的,套餐里的东西也总是很充沛的。我的排骨饭里除了排骨米饭还有青菜小菜蒸蛋和乌鸡汤,连着蛋挞奶茶和对方的牛肉面林林总总摆了一大桌子。
东西一上来我就埋头苦干,期间刘瑞根几次试图交谈都被我哼哼哈哈的支吾了过去。我不是故意的,而是我这人有点抽,用罗利的话来说就是精神不稳定。
当我兴致来的时候可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指点江山,从黄帝铸鼎一直说到日本的爱情动作片。但当我没兴致的时候,哪怕泰山崩于面前我也不会抽一下嘴角。
而大多的时候,我都是没兴致的,特别是在面对非工作对象的生人的时候。哪怕对于对方的话,我已经散发性思维的跑到火星又绕了个圈子回来了,但坐在那里,我还是会像个木头人似的,一字不吐。
刘瑞根几次尝试后也接受了我的木讷,开始专心吃起自己的东西,同时,又一次玩弄起自己的手机。半个小时后,我们同时吃完了自己的东西,我又坐了十分钟,正准备告辞,刘瑞根突然道:“可以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