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就会有人来带我走。”
陶无辛修眉打成了结。“她果然忍不住了。我去找她。”
他起身要走,却被梅非拉住。“别!其实这样挺好。”
陶无辛挑眉听她说。
“一来我本来也喜欢酿酒这一行,正好去看看蜀地的酿酒方子。二来若她真有什么目的,便一定会再来试探于我,这也是我们查出真相的最好机会。”
“可是——这样会有危险。”他思量了半刻。“谁知道她又会想出什么阴毒的法子?”
“我会小心的。若她真想跟我合作,自然不会对我下手。”
陶无辛依然皱着眉。“就不能不搬走么?我不想让你呆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梅非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我又没有离开王府,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担心自己会相思成疾。”他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梅非没忍住,笑出声来。“就知道胡说八道。”
“我是认真的。”他凑近她耳边,低声说道。“昨夜叫我难受了一晚,你这个害人精。她说得没错,你就是来折磨我的。”
梅非烧红了脸,被他话中的意味羞得抬不起头。
“臭流氓。”她的声音如蚊鸣,丝毫也没了前一晚的勇气。“再说我就——”
“就怎样?”陶无辛的眼神热得快要燃起来。“也许我该让你知道,随便引诱男人的后果很严重。”
“我什么时候引诱过你?”梅非连忙抬起头来争辩,却被他一把抱了起来,轻而易举地放在榻上便压了上来。
“随时,经常。”他低笑着,看着她有些惊慌的粉红脸庞。“既然你强占了我的身子,就得对它负责。它现在难受了,你得负责安慰它。”
梅非瞪大了眼。“你——无赖!”
“无赖也好,反正你是逃不掉了。”他头也不抬,挥下床帐,便朝她吻了过来,一只手已经去解她的腰带。
梅非手忙脚乱地去挡,却奈何不了他得空就钻的执着,不一会儿便已衣衫凌乱,气喘吁吁。陶无辛的眸色越发深沉,一只手将她的双手压在头顶上,另一只手隔着衣服滑到她的胸口上重重地捏着,从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粗喘声。
“梅儿,给我罢。”他的声音嘶哑,像是满满的渴望正在内里翻滚,就要爆炸开来。“我想你想得要命。”
这句话像是一团烈焰,融化了梅非的大半清明。她只觉得自己身在云雾的顶端,却还依稀记得有件很重要的事。
“不行……”她又开始挣扎。“待会儿会有人来……”她的声音很小,很快淹没在两人的喘息中。
可是这话音刚落,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梅非一下子清醒过来,下意识抬脚一蹬,把毫无防备的陶无辛给活生生地给蹬了下去。
陶无辛脸色相当相当地难看。
“什么事?!”
他的声音还含着一丝沙哑,调子却冷得吓人。
“世-世子,是内务司那边的人,说来领梅姑娘去酿酒司的。”
琦芳的声音有些惊慌失措。
梅非连忙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又开始梳头发。
“知道了。让他在厅中稍待片刻。”
“是。”
“真是该死。”陶无辛忿忿。“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
梅非看到他狼狈又恼怒的样子,心情好了许多。“谁叫你大白天的就——”她别开脸,没再说下去。
陶无辛看着她的模样,突然笑了一声,伸手抱住她的腰身。“你是说,晚上就可以?”
“不跟你说了。我得走了。”梅非窘了窘,将他推开。“对了,要是舜华来找我,你可别忘了告诉她我的去处。”
“你跟她倒是投缘。”陶无辛有些恋恋不舍。“臭丫头,要不——你就真的嫁给我罢?我去跟父王要求,只要你愿意,他应该不会阻拦。”
梅非愣了愣,别开眼去。
“不行。”
“为什么?”
“我还不想嫁人。”她朝他摆了摆手。“走了。”
陶无辛坐在椅子上,右手撑着额,望着她离开的方向渐渐蹙起了眉。
而此刻梅非的心中也颇有些纠结复杂。
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她的心里是有些开心的。可她还有自己的秘密,若他知道了这个秘密,还会想娶自己为妻么?
想到这里,她的所有欢欣雀跃都消失了个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渐渐包围的沉重感。
他若知道了真相,会愤怒么?一定会的吧。他想要的原本是熊掌,却发现自己得了个鸡爪子,换成谁也要恼火的吧……
也许他是真心喜欢自己的,可是这份喜欢,有没有足够大到能让他放弃自己最初的想法?
共创河山,共享河山。
若他知道自己给他的那个承诺,不过是一时的缓兵之策,他会怎么想?
梅非摇了摇头。
怕是再也不想见到她了罢。
两人之间,最怕是不能坦诚以待。这猜疑就像是一群不起眼的白蚁,不知不觉间就能蚕食了一切,多深的感情也好,迟早会被它们啃食得土崩瓦解。
她不想这样,却不得不这样。
容璃也好,陶无辛也好。为何自己总是爱上不该爱的人?
梅非隔着衣服,将脖子上的玉貔貅握在手里,深深地呼吸了几下子,闭上眼。
希望一切早点儿过去,该来的,就让它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