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太重塑”这件半神器其实本来没有实体,想要什么变化都可以,只是克莱麦巴尔习惯性将它化作手杖而已。
看着这个黑白相间颜色的瓶子,正合阴阳之色,又有一个会随意变形的非人存在被收容在内,又有三位法力无边的师在侧。
这样的情形勾动了德尔塔脑海深处的部分记忆,玩梗之魂蠢蠢欲动,他不禁在心中默念道:“那瓶乃阴阳二气之宝,内有七宝卦,二十四气,非上位法师不能持”
一个意料之外的声音接道:“那吸血鬼儿今番入此瓶中,一时三刻就要化为脓血,再莫想那为非作歹!若还能屠戮生灵、食人血髓,除是转背摇车,再去投胎夺舍是。”
竟是将这魔改版西游记狮驼岭的那段对上了。
“哈斯塔,你怎么还醒着?”德尔塔诧异道,他还以为哈斯塔会随着面板沉睡,毕竟上一次就是这样。
“我也不清楚,”哈斯塔诚实道:“但如果我陷入沉睡,这两天的六个小时活动时间你会后续补给我吗?”
“你还记得呀。”德尔塔有些尴尬,过了这么惊险刺激的一夜,情绪上的跌宕如潮涌,他都快忘记自己承诺过什么了。
“那得看需求迫切程度。”他不等哈斯塔继续提问,赶紧岔开话题:“这次还真没想到会碰上书里的怪物,还是高智慧种群,或许梭比较想看见它们的尸体。”
他记得这个近期交的朋友对于各种奇妙物种都有非同一般的兴趣。
“这次一起出来的人都死了,也不知道学院会怎么处理他们的后事。”
正式成为学生后,年轻人们会与学院签订契约,确保他们不会背叛学院,在为学院工作一段时间后,学院也会允许他们返回家族效力,有意者也能永远留在学院或者去其他魔法组织进修。
而现在,虽然名义上他们已经是学院的一员,但如此大规模的死伤也不是一句“他们的生死与你们无关”就能向学生的家族解释的。
没人把孩子送进学院就是为了让他们自生自灭的,总得有那么点期望。
现在所有期望都破灭了。
想到这里,德尔塔突然有些愧疚,但没有太多悲伤。
好歹这个死法痛痛快快的,没有多少痛苦。
除了那个可怜的维恩法师被残忍地杀害了,其他人都是瞬间死亡,谈不上多难受,比他小时候在扬斯克贫民区见识到的许多人要好的多。
没钱治病虚弱而死、穷人的小孩在帮富人通烟囱时卡在里面活活饿死、铁匠的炉子破裂,铁水溢出把学徒烫死、贵族纵马时踏死沿街乞讨的人
要不是迪索恩的气候让蚊蝇无法生存,病菌也滋生的很慢,否则光是瘟疫就能教压迫者们做人。
见识了这些以后,他现在的底限可比地球上低得多。
把注意力放到周围,两排长桌上的议员还在试图与学院互相推诿责任,或者尽力降低这件事的恶性效果。明明他们半夜被拉起来根本没休息好,但是一扯到利益相关就精神的要命。
“这场灾难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我们、学院,还有作为这次接待方的黑马商会。”一位议员沉痛道,“或许还有一些事是我们可以努力弥补的,进城税会适当降低,白河边冰水码头的停船处也对外开放,让这些不幸的死者家中亲属可以来探望这些可怜人的遗体,带回家族墓地安葬。”
克莱麦冷冷看了这位议员一眼,他还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我们的学生遗体都被这些吸血鬼用邪恶的仪式摧毁了,什么都没剩下。”
降低税金有什么用,学院又不靠这个挣钱,魔法组织在各地的产业都是格外吸金的,就算开销也大,但这么点钱也挽不回学院的面子。
作为学院的师,他们总是要为学院考虑,那些失去的生命已经是过去式,不能再干扰他们的想法。
“那或许”这位议员绞尽脑汁,才又提出新想法,“或许这些吸血鬼和金苟有关,是他们为了赢得战争,不择手段勾结黑暗种族的证明。”
“如今国内各处都有急需法师的职位,例如宫廷占卜师、药剂师、炼金术士、随军法师、神秘顾问等,而拜垂拉法师学院更是法师培训的圣地,在这里诞生的法师奇才不计其数,也是金苟人恶意倾泻的对象。”
看着三位学院师鼓励的眼神,他越说越觉得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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