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窦大雄直直的往东走,没多会儿子,就到了一个小巷子,窦大雄四处看了看,才敲了敲门。侧门儿一打开,守门的是个老者,窦大雄笑道:“刘叔早……”
老刘头见是他,赶紧让他进来,道:“大雄啊,可是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
窦大雄摸摸脑袋,道:“刘叔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家小儿缠着,倒是脱不开身。”
老刘头倒了碗热茶递给窦大雄,道:“喝了暖暖身子。”
窦大雄伸手接过来,老刘头在一边叹道:“我说,大雄啊,这小雄的娘也死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早些再娶一房才是正事,就这么拖着,叫什么事儿啊。”
窦大雄点点头,道:“我知道。”又小声问道:”薛少爷在家没?”
老刘头摇摇头,道:“你来的可真是不巧,昨个儿少爷就出城办事去了,怕是没个三五天是回不来的。”
窦大雄啊了一声,脸色变了变,道:“真的走了,少爷去哪儿了?”
老刘头摇摇头,道:“这我哪知道啊,我不过是个守门儿的,主子们的事儿我们这些下人哪里知道。”
窦大雄想想也是,便笑道:“是我说错话了。刘叔,那我就先走了,若是薛少爷回来了,还烦刘叔与我说道一声。”一边说着一边摸了几个钱儿出来,道:“这天气也凉了,刘叔拿着打两酒喝吧。”
老刘头笑呵呵的接过来,道:“好说,好说。等到主子一回来,我就给你个通个信儿。”
窦大雄点点头,老刘头一边给窦大雄开门,一边又说道:“大雄啊,你说你一个男人带孩子多累啊,还是听叔的话,早些再娶房媳妇才是。”
窦大雄笑道:“刘叔也就会打趣我,我这一穷二白的又有哪个看得上我。刘叔莫要取笑我了。”
老刘头道:“咋不可能。要不我让我家那口子给你打听打听。”
窦大雄见着老刘头有些来真的了,心里怕他还真去找,赶紧说了几句就走了。老刘头一边关门,一边叹道:“哪里一穷二白?若真一穷二白还入得了我家少爷的眼儿?”
窦大雄出了巷子,算着这都是第二天了,明儿若是还不成,后天怎么着也要去给囡囡说一声。窦大雄有些心疼,那孩子怕是心里比他还不好受吧,小小的就没了爹,还要操持家务,也是个可怜的人儿。
窦大雄往菜市场去转了转,摸了摸手里的几个钱儿,最后也只是买了两根萝卜,一捆青菜。
杨头远远看着,见那人走近了还真是窦大雄,见他最后只是买了些下等的菜。心里也有些难受,怎么说当年也是少爷身边的红人,若不是……现在怕也到了管事的的位置了吧。
身边的小厮看着杨管事就盯着那人看,也跟着看过去,见那人穿的也不体面,一看就是穷苦人家,很是不明白杨管事咋就直盯着人家看呢?
杨管事收回视线,转头见底下的人在那儿看着自己,杨头假装咳嗽了一声,唬着脸道:“给我打起精神来,仔细着。”
说着带头走了,杨头今儿原本是不想过来的,这采买的小事哪值得他这体面地管事来干。只不过想着昨个儿见到的窦大雄,以前两个人也还玩儿得来,今儿出来是想着看还能不能见着他。毕竟有那么些感情在,自己是家生子,而大雄刚买回来的时候不过才六岁。
杨管事一边走着,一边唏嘘着想不到大雄的日子过得这么艰难。杨头叹息一声,想着自己是不是啥时候在主子身边提一提。毕竟大雄也算是伺候了主子这么些年,主子还赐名知书。当年主子虽是生气,然最后也没将他怎么样,只是打了几板子赶了出去,但是却连卖身契也给了,想来其实主子心里还是念着这么些年的情分的,不然……哪里会这么便宜了他。
杨头一边走着一边感叹着世事无常,一时皱眉一时又舒展了眉头,搞得底下的几个小厮心里惴惴不安,暗想着是不是哪里得罪了这位。
杨头回转身来,看了手下的几人一眼,冷声道:“还不快点,磨磨蹭蹭的,是不是想领板子。”手下的几个人心里一顿,同时加快了脚步,杨头又道:“赶着去投胎啊,走这么快,若是把菜给撒了,是不是这个月的月钱不想领了?”底下的几个人心里是叫苦不迭,暗道这位今儿是不是被主子给骂了,不然哪会拿他们这些人出气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