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全瞪了邬氏一眼,道:“蠢货,大过年的,你是不是皮痒了,没事找事?”说着就扬起巴掌要打邬氏。
崔婆子赶紧喝住,道:“全哥儿,这大过年的,你打你媳妇干啥。还不给我住手。”季全收了手,恨恨的看了邬氏一眼。
崔婆子道:“媳妇你有话就赶紧说,说一半不说一半的,耍老娘啊。”
邬氏怯怯的看了季全一眼,又看了看崔婆子,道:“娘,我怕我说了,当家的就要打我。”
崔婆子道:“你若说的有理,有我在,他敢打你,我就打他。”
邬氏得了崔婆子的话,底气足了不少,道:“娘,这事儿我也是听村里的人说的,说年前啊,有两个陌生男人来找弟妹,娘,您说说,弟妹子一寡妇,嫁到咱们家这么些年,也没见亲家来过几次,这来了两个陌生男人,娘,您说说,唉……这外头传的是糟糕透了,我在外头都抬不起头来。娘,您是不知道,那些日子,还有个孩子在弟妹家呆了好些日子,据说……据说,有人听见那孩子叫弟妹叫娘耶。您说……您说这,唉……”
崔婆子倒是没听过这回事,现下听了此事,脸一垮,恶狠狠地盯着戴氏,道:“你今儿不给我说清楚,我就打死你这臭□□,我家儿子才去了多久,你就耐不住寂寞了想找男人?”
戴氏吓得浑身哆嗦了一阵,颤抖着身子,道:“娘,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您别听大嫂乱讲。”
邬氏道:“我可没乱讲,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你说你一个寡妇,朝对陌生男人有说有笑的,你羞不羞啊。你若是耐不住寂寞,改嫁就是,别偷偷摸摸的打我季家的脸面,让我们家人在村里抬不起头。”
淑宁简直要气炸了,个该死的邬氏,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呢。淑宁将桌子上的茶杯往地上狠狠一丢,双眼冒火的盯着邬氏,道:“你说什么呢,你?有种的你给我在说一句。什么耐不住寂寞,找野男人,这话也是你说的出口的?我娘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平日里连门都不大出,你还来污蔑我娘。姓邬的,你今天不把话给我说清楚,污蔑我娘清白,我就跟你没完。”
邬氏气得指着淑宁,道:“你……你这女娃子,就是这么跟长辈的说话的?”
戴氏拉着淑宁,道:“宁姐儿,还不快道歉。”
淑宁牛脾气一上来,戴氏哪里拉的住。淑宁推开戴氏,怒气冲冲的冲到邬氏面前,伸出手指着邬氏,道:“长辈,你说你像是做长辈的吗?那些污言秽语你都说的出口,你说你有哪一点像个做长辈的?啊?我爹去了,没指望着你们帮忙,你倒好了,现在还来污蔑我娘的清白了。”
崔婆子怒道:“都给我住嘴。宁姐儿,你怎么说话的,小孩子家家的还来顶嘴了。”
淑宁那泪珠子直往下淌,怒道:“什么顶嘴,她这样污蔑我娘,我这做女儿的难不成还要笑脸相迎,谢谢她不成?我也是爹娘生养的,有人欺辱我娘,我替我我娘出头,我有什么错?难不成我缩头做龟孙子就是孝道了?这是哪门子的孝道?”
华子见自家姐姐哭了,也跟着哇哇大哭。他虽是不太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儿,然心里也知道大家都在欺负他姐姐。戴氏一边拍着小儿的背,一边摸眼泪。
崔婆子叹息口气儿,对淑宁道:“那你就说说到底是咋回事儿吧,你大伯娘若真是污蔑你娘,阿婆和你大伯会给你们做主的。”
淑宁深吸口气,道:“他们不是什么野男人。其中一个姓窦,叫窦大雄,是我爹的拜把子兄弟,那孩子叫小雄,我娘怜他小小年纪就没娘亲,就收他当了干儿子。至于另外一个,我只知道他姓杨,是城里杨家的管事儿,和窦叔叔是朋友。那天他们来我家,是有事儿要去办,小雄人又小,不方便带着,就放在我家托我娘照顾几天。阿婆,您瞧瞧,大伯娘都说了些什么话啊?我也是气不过,才口出恶言。阿婆,您可得给我娘做主啊。”
崔婆子自是相信淑宁的,毕竟淑宁年纪小,哪里会撒谎,再者,这儿媳妇以前和儿子感情好的很,这戴氏就算是要改嫁,怕也不会急于这一时。崔婆子把淑宁拉在怀里,心肝儿肉的叫,满脸怒气的看着邬氏,道:“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还胡言乱语的,听风就是雨的,损人清白。”
邬氏哆嗦着嘴唇,道:“娘,我……媳妇知错了。娘就饶了我这次吧,媳妇再也不敢了。”
季全恼火的一把拎着邬氏的衣领,回到卧房。没多会儿子,就传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合着邬氏的痛呼。淑宁埋首在崔婆子的怀里,眼里寒光一闪,却没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