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修姑娘,有贵客来,府里要戒严,院子里不准有人走动,侧院我们已经封了。”谷十八抱歉的说,“这是驸马爷的军令,后面的宗老爷巷,我们也下了警戒。”
红叶吃了一惊,同时也觉得好奇,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客人要这样隆重其事?
“连我也不能走动吗?”她问道。
“修姑娘自然不在此列,驸马爷说,这客人修姑娘多半还认得。”
她很快就知道了。
两顶轿子从府邸的后角门抬进来,一直抬进了内院,在正厅之前放了下来。
从轿子上分别下来了一男一女,男的二十多岁,气宇轩昂,女的是位中年妇人,步履矫健,但神色却颇显憔悴。
那妇人先看见红叶,局促的行了个礼,红叶还了一礼,接着便跟那男的打了个照面,彼此都是一愣。
“张先生……张煌言!”
红叶把他认出来了,这是在洪泽湖旁的官道上,带兵接应车队、立栅挡住了马化豹骑兵的那位举子,后来封了官,跟着李老爷子到淮安上任去了。
不过现在他没穿官服,穿的是便袍。
张煌言也把红叶认出来了,这就是那天骑在马上,手扶长刀,紧跟在驸马周世显侧后的那位红衣姑娘。
本来当时不过是惊鸿一瞥,但后来听人说起,就是这个看上去娇怯怯的小姑娘,在淮安道上一刀就把路振飞的标营参将劈成了两半,留下的印象自然就深刻无比了。
这位姑娘为何会出现在驸马的府邸之中,张煌言便不甚了然了。自己从到了南京城外,便上了轿子,由驸马派出的人一路严密护送,直至现在来到府里,都无人知晓,驸马却并没有避开这位姑娘,说明自然是对她信任有加。
但若说她是驸马的侍妾,那也决计不能,驸马还没有尚公主,哪能先讨了一房小妾?
谷十八见状,连忙上前介绍道:“这位是修姑娘,是我们驸马爷的……好朋友。”
这个介绍,红叶不甚满意,不过实在也找不到更好的说法了。她以半个主人的身份,将张煌言和那位中年妇人延入正厅,亲自为他们倒了茶。
“驸马在校场大营阅兵,转眼就该回来了,”红叶温文尔雅地说,“张先生和这位姐姐请稍坐。”
张煌言只觉得这位修姑娘极有派头,心中暗暗惊奇,点头称谢,却并没有介绍那位妇人。
没过多久,便听得外院内院一路行礼之声,跟着靴声嚢囊,周世显穿过院门,大踏步走了进来。
张煌言连忙起身,出厅相迎,抱拳深深一揖。
“煌言参见驸马!”
“客气了!”周世显还了一礼,眼光看向他身后的妇人。
那妇人上前一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妾身刘王氏,拜见驸马爷!”
“你是山东副总兵刘孔和的夫人?”
“是!”
“尊夫还好吗?”
“他陷在刘泽清的地牢里,求驸马爷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