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免礼,进来。”
周世显进房,见崇祯正坐在桌后等他,王承恩则退出了房间,在门口守着。
“皇后说,是红叶替你带的话。”崇祯笑道,似乎是觉得很有趣,“朕这个外甥女,还是挺能干的嘛。”
“是。”周世显从袖子里拿出信笺奉上,“陛下,这是李邦华从淮安送来的密疏。”
崇祯面色一变,接过信件看了好一会儿才放下,胸膛起伏,显是愤懑已极。
“这么说,事情是发端于淮安湖咀,遂行于那个绾绣园。”崇祯的声音有一点嘶哑,“福藩就那么急着想坐朕这个位置吗?”
“陛下,怒易伤肝,请保重龙体。”周世显先稳一句,才接口说道,“当时那个情形,讯息不明,谣言满天乱飞,几位亲藩在园子里议一议社稷安危,也不算意外。”
自己说的是福藩,周世显说的却是几位亲藩,崇祯敏锐的听出了其中的差异。
“怎么,难道他们还敢议过了?”崇祯面色苍白的说,“都是哪几个?”
“同在绾绣园里的,还有潞王、崇王和周王的世子。外间的无知小人,还有胡乱编排,说什么四王之乱的。”
四王之乱吗?崇祯喘了几口粗气。
“不过,以臣之见,绾绣园内的事情,不是现下的急务。”周世显说道,“若是没有刘泽清的兵,单靠卢九德一个人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不错,刘泽清才是元凶!”崇祯的思路被拉了回来,“可笑兵部今天还在议他的军饷,还要朕一年发七十二万两银子给他。”
“微臣以为,陛下今后一两银子都不必拨给他了,”周世显说道,“刘泽清部下内乱,此刻正是剪除他的最好时机!”
“哦?”崇祯身子前倾,兴奋地问道,“消息确实吗?”
“他关押了山东副总兵刘孔和,”周世显报告道,“刘孔和之妻亲自上京,现在就在臣府里。”
从这里开始,把淮安府的情况从头到尾仔细说了一遍。
“你的府兵,练好了吗?”
“初具规模,尚需时日加以磨练。”周世显老老实实地说,“不过府兵亦不能坐靡陛下的内帑,现在朝中有事,府兵当为前驱。”
“好!”
崇祯最喜欢听这样的话,不禁大喜,喜过之后,不免又有所犹豫,因为如果连驸马这一支兵都失去了,那他就真是无所凭藉了。
“世显,刘泽清的兵马也颇为凶恶,你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朕也可以先忍他一时。”崇祯担心地说,“他若是索饷,我让倪元璐先打发他三个月的就是了。”
“陛下请放心,府兵虽然成军日短,不过对付刘泽清这样的跳梁小丑,尽够了。”
“好!”崇祯再次大喜,“你有什么要的没有?对了,要尚方宝剑!”
周世显见他做势要叫王承恩,有点儿哭笑不得,心说我拿了尚方宝剑去,刘泽清就会乖乖让我砍他的头吗?
再说,承蒙你老人家赏赐尚方宝剑的人,好像就没有一个有下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