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我那是坠马,被地上的树枝戳伤了腿上的筋肉和骨头!”刘泽清抗声道,“万岁许我安心养伤,还赏下来四十两银子。”
“我倒忘了,你还诈领了内帑四十两。”周世显冷笑道,“哪条腿?”
“什么?”
“我问你受伤的是哪条腿?”
刘泽清没防到有这一问,迟疑了片刻才说道:“左腿。”
周世显一努嘴,许勇带着两名军法官上前,将刘泽清的左腿验看一番。
“禀报驸马,没有伤。”
“想来也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哪能这么快就好了呢?”周世显淡淡地说道,“可若说是没有伤,那刘大人又得加上一条欺君之罪,那该如何是好?”
刘泽清哪里会想到要当场验伤,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许勇!”周世显忽然喝道,“想来是你验得不准,再验!”
许勇与那两名军法官对视一眼,那两名军官默不作声地把刘泽清掀翻在地,摁住了他的左腿,许勇拔出配刀,用刀背在刘泽清的左腿膝盖上发力一敲。
刘泽清长声惨呼,一旁的众人仿佛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禀报驸马,刘大人的左腿之上果然有伤。”
周世显点点头,看着刘泽清涕泪交加、喘气如牛的样子,丝毫不为所动。
“刘泽清,咱们重来,结交亲藩一项,你认不认?”
刘泽清疼得面孔扭曲,嘶声道:“不认……那是卢九德勾结马化豹……”
“四位王爷好好的在船上,卢九德把他们搬进绾秀园,没有你的准许,根本做不到。”周世显平静地说,“还有,你自己为了巴结藩王和世子,都送了多少钱?”
刘泽清嘶嘶地吸着凉气,咬着牙不开口。
“好,你不肯说,咱们来问下一个。”周世显点点头,“你抗拒朝命,拒不奉诏进京勤王,有没有?”
“我……我……”刘泽清瞪大了眼睛。
“对了,你说你坠马受了伤。”周世显也咬了牙,“许勇,给他验伤!”
“我认了!认了!”刘泽清大声喊道,“福王、潞王都是三万,崇王五千,周王世子三千。”
几个王爷的名字说出来,旁观的众人,人人心惊,像张煌言这样知道内情的的,更是心中有数,刘泽清送给福王和潞王各三万银子,那是因为当时南京官员拥福拥潞,不相上下,所以他两面下注。而对崇王和周王世子,就吝啬的很,实在是精于算计。
“原来如此,”周世显却还没有问完,“杜光绍平日里也没少孝敬你银子吧?”
杜光绍是绾绣园的主人,也是淮安首屈一指的大盐商,刘泽清一愣,不知驸马怎么问起这个。
“一万两万的,是有。”他忍着疼痛回答道。
“也不算多,”周世显点头说道,“只是我听说绾绣园耗费无数,才修成江淮首屈一指,那杜光绍肯把园子借出来给你们,倒是大方得很。”
“是借给卢九德……他们原是旧相识……”刘泽清艰难地说道。
张煌言看着驸马,心中一紧。
杜光绍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