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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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征西大将军樊世安的名头响彻各朝庙堂江湖，有人说他是个残暴不仁，杀人成性的魔头，有人说他行侠仗义，行事风流，嘴在别人身上，樊世安从来不问这些，但是以讹传讹，威名是打了下来，提到樊将军，各朝中枢官员乃至三品下部都是听过的，至于是褒是贬，则是依他们自己见解。

    樊离这么些年自然有些为虎作伥的意思，事实上几乎所有二世祖都是在啃祖粮，何况樊离还是樊将军独子，很多事也便睁只眼闭只眼了。

    广袖女子连同两个姐妹皆是被吓的一动不动，她们再风花雪月，不问世事，这几日传遍姑苏大街小巷的樊纨绔脚踏陈府偏门，苏州两霸，城西陈家为两龙头之一，其他家族门阀，包括这三女家族说的不好听的都是依附在陈张两家之下，唇亡齿寒，樊离敢踹开陈家大门，怎么会怕你这些二线小家族？

    三女只觉这次惹上了大麻烦。

    索性能下了杀手还好，可偏偏这樊纨绔还有个深不可测的超级打手，简直是让人绝望了。

    樊离冷笑:“点人烛？我看你们倒是很好这一口啊，来，准了！”

    广袖女子哇的一声就吓哭了。

    另两位女伴也是脸色惨白，身体飘忽，摇摇欲坠。

    今日被樊纨绔点了人烛，来日也不用做人了。

    咬牙切齿间，便见那樊离凶神恶煞的走来，她们正要奋起反抗，前者突然停了步子，转头朝某一角落微笑，满面春风也似。

    这三位苏州金贵如蒙大赦，顾不得淑女形象，调头逃窜，提刀扈从带伤跟上。

    “不追？这不是你的风格啊。”那角落的一位头戴斗笠，遮住面庞的看客笑着道。

    “随他们，姑苏的虾兵蟹将而已，说实话，不想脏了手。”樊离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斗笠看客呵呵一笑，讥诮道:“楚朝吴家收天下之民，只是数量上看的大饱眼福，实际上存在很多内部矛盾，前朝的百姓贵族若是处理不好，也是一股可驱使的力量，这个空前统一的王朝哪有想象的固若金汤。”

    “你们萧门的人，总是爱说些大道理。”樊离低声道。

    他瞥见还一直跟着自己，视自己为“恩公”的小乞丐，摸了摸口袋，发现没有钱两，这也不奇怪，樊离在渝州出门基本不自己带银钱，玲儿那丫头总是拿着她的小荷包，噘着嘴给樊离付账，现在身在苏州，玲儿又在家里服侍吴夫人，他难免有些捉襟见肘。

    “有钱没，借点给我。”樊离厚脸皮道。

    斗笠看客一愣，继而笑出声，从怀里摸出一张百两银票，递给樊离。

    樊离递给小乞丐，语重心长道:“下次离这些女人远些，一个个都是洪水猛兽呢。”

    小乞丐不敢接，他逃难至此，无所生计，乞讨到今天，只有一位善良的读书人给过他一粒银锭子，眼前的这张银票显然价值更大，他只在那些大家族里千金少爷的手里偷偷见过，也曾憧憬过无数次，可真正来临了，他却丝毫没有防备，不知如何是好。

    樊离疑惑的看着他。

    斗笠看客抽回自己的银票，扔了一粒银锭子在小乞丐的碗里。

    小乞丐弯腰感谢:“多谢恩公！”

    两人望着他蹒跚离去背影，斗笠看客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做事还是欠些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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