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是雪还是酒?”乐水看出樊离疑惑,饮了第三口,侠气十足。
人称西南第一剑的乐水,说是杀手行当,樊离在宛陵王府以为真是茹毛饮血之辈,现在相处下来自觉乃是行事洒脱的侠客,剑名黄泉,行摆渡,却也不是喝完酒抹抹嘴,又或是杀人吃白食,很是自豪的排除几枚银钱,潇洒道,不用找你。
那酒家追至过来,喂,酒钱不够啊!
这才亮亮剑,阴鸷跋扈,故作凶狠,吓的酒家拔腿就跑,掂量着几枚银钱,安慰道,比那些吃白食的好。
三人一人一碗阳州雪,骏马在旁,喝的惆怅万千。
“一碗阳州雪,满腹渝州情。”樊离醉由心生,说到底,远走他方,也放不了秦淮河。
思绪又回到那一年,漫天渝州雪,王敬亭此人表面上衣冠楚楚,实则嗜色如命,当日与子鱼初次相见,已经露出淫邪,抓住后者小手就是不放,美其名曰看手相,樊离看见眼里,两位纨绔相见,分外眼红,私下对决了一通,结局是斗了个不分上下,被长辈笑着拉开。
最令樊离怒火中烧的是夜晚,王家父子协同扈从,留宿将军府,那王敬亭竟还是不安分,见了樊小雨色胚陡起,借奉茶之名进了樊小雨房间,待樊离偶然路过之时,觉察动静,踹开房门,王敬亭那禽兽已经脱了裤子,扑倒了被下了药的樊小雨,樊离一不做二不休,抄起手边的剪刀,手起刀落,直接给了他裤裆一个痛快。
看着昏迷不醒,衣衫不整,但尚无大碍的姐姐,樊离替她盖好了被子,挤出一丝痛快的笑容。
此后种种,便是不共戴天。
“倒是有诗意,我想是阳州雪不是雪,黄泉剑不是剑。”乐水举碗喝完,袖子擦嘴,扛着剑,起身便走。
樊离也喝完,起身时酒劲上头,一个踉跄,摇了摇头,才稳住身子。
突然想起一言未发的孙七,又坐了下来,笑问:“有心事?是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大姑娘,跟我说说,少爷我出马给你说媒,手到擒来!”
孙七板着脸,过了好一会才从那种如若无人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嘿嘿一笑,露出大门牙:“想起了老相好。”
“哼哼!”樊离鄙夷地看着这老小子一眼,抬腿给了他一脚,“老大不小的人,还不老实!”
孙七挠了挠腿,忙是撒腿去跑。
樊离未再去计较,起身去付了酒钱,才道:“阳州雪喝的外乡人满腹情怀,好酒。”
“小本生意,承蒙公子抬爱了。”酒家男子拱手道,“倒是借助了阳州雪的名头,自然不是正宗,在这武林江湖中,仗剑着有,乞讨者有,家破人亡,名扬天下,种种皆具,只要心中有属于自己的情怀,阳州何处不是雪?”
樊离自顾点头,唏嘘不已,“我见你说话文雅,想来不是什么寻常酒家。”
“回公子,小人夫妻二人的确不是阳州人,乃是外乡落魄秀才,举目无亲,便在此开了小酒馆,图个安家银两,只是苦了我这妻子。”
樊离看见擦桌子的酒家女子含着笑摇摇头,一脸的欣慰自豪。
“家乡何处?”
“渝州。”
樊离放下百两银票,追上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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