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林霄凑上来看手机,眼神移到钟念脸上,唇角轻挑:“加个微信呗,周末一起打球?”
烟草的味道钻进鼻腔,让钟念迅速后仰,他对信息素快产生ptsd了,闻到一丁点儿都难受!
滴滴——
喇叭声让钟念跟林霄同时转过头去。
一辆出租车停在摩托车后,后座降下的车窗里,露出江传雨的侧脸,他审视地看了看那两人,盯着钟念开口:“上来。”
这两人又他妈碰到一起了!
钟念把手机一收,对林霄说了个‘再见’,一溜烟钻进了江传雨的车里。
开玩笑,他要敢不从,又想变成表情包吗!
林霄也不生气,还冲江传雨的车竖了竖大拇指,转身踩下油门,轰隆隆退场。
上车后,钟念死死靠着车门,尽量离江传雨远些,饶是这样,密闭车厢里,还是飘着若有似无的海洋味。
钟念小心地吸了几口,确认这沁凉的气息很是受用,刚才在医务室他就发现了,自己对江传雨的信息素并不排斥。
他大起胆子又朝里挪了挪,当身体被海水味缓缓浸润后,身心都沉静了下来。
嘿,这人不生气时,信息素还挺舒服的嘛!
钟念心情好了些,想起自己坐了人家的顺风车,便把手里的章鱼丸子递过去:
“雨神吃吗?校门口第三家买的,章鱼块最大。”
夕阳斜照,撒了江传雨一身暖黄,他侧过头,有光晕在鼻尖跳动,微垂的眼睫投出椭圆的淡影。
“林霄问你什么?”
这大反派的颜值比男主丝毫不差,声音也是真好听,像珠落玉盘,叮咚作响。
“他啊,”
钟念心思一转,回道:“就是跟我道歉,没别的。”
瞎子都能看出这俩顶a不合,钟念深受其苦,万不想节外生枝了,
江传雨的眼神在钟念跟章鱼丸子之间打了个来回,换了个问题:
“你家在哪儿?”
“西城a区的五月花路。”
江传雨收回目光,抬起下巴通知司机:“先去西城。”
司机是个beta,瞥了眼后视镜,“不进a区啊,到了自己走进去。”
东沧市的居民区按abo划分,因为beta占人口的百分之八十以上,他们不喜欢被信息素影响,活动的地方也泾渭分明。
钟念知道这规矩,道完谢后见江传雨靠着椅背不想说话,便收回手闭上了嘴。
两个身高超过180的大男生挤在后座,免不了碰到胳膊撞到腿的,钟念贪江传雨的信息素,不知不觉就往他那边挤。
江传雨盯着越来越靠近的膝盖,开口:“你信息素变了?”
“嗯?”
偷闻别人味道的钟念一怔,转头看向江传雨:“没、没有吧?”
不都没了吗?
江传雨斜眼睨着他:“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钟念眨了下眼,大脑疯狂转动。
原身的信息素是淡淡的泥土味,他自己嫌土,常年喷抑制剂,估计就是这原因害他现在完全闻不到自己的信息素。
钟念闻不到,但顶a可以啊,他们那鼻子比缉毒犬还厉害!
一想到自己居然有信息素这玩意儿,钟念莫名兴奋,盯着江传雨期期艾艾问:“不知道啊,变成什么了?”
江传雨眼神微动,想了想,回答:“晨雾下的森林。”
!?
钟念傻眼,这什么味儿?难怪自己闻不到!
就不能是什么狂野的机油味,或者奢靡的纸币味?这种娘们唧唧又不能打的信息素,要来有何用!
他愤愤然咬开章鱼丸子,番茄酱的味道在齿间爆开,引得江传雨又看了他一眼。
alpha在性|腺完全成熟前,信息素可能出现变化,但这多发于分化初期那几个月,到高三了还变,实属罕见。
江传雨跟钟念接触不多,但作为顶a,他能记住每个人的信息素,所以在医疗室里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草木带生长发育之性,此类信息素多见于omega中,alpha里很少。
大概因为这个,钟念长得尤为白净,明眸皓齿,细瘦单薄,看不出什么攻击性。
江传雨对弱a没兴趣,只是不想林霄对自己班里人下手,才把钟念叫上了车。
到了a区边界,钟念下车,站在车窗外跟江传雨挥手道别,风撩起他校服下摆,把腰露了出来,小小的一块三角形,像乳酪芝士蛋糕切片。
莫名让人觉得甜。
江传雨怔了怔,凑到钟念坐的位置使劲一嗅——气若游丝的森林味已经被番茄酱的酸甜全面覆盖。
江传雨面色一沉,抬手降下车窗通风。
加番茄酱的章鱼丸子一点都不正宗!
下车后,钟念又开始不舒服,吃完晚饭更是发起烧来了。
钟家父母早亡,钟念是被她姐姐钟晴拉扯大的,女a带娃跟男人一样粗犷,又是工作狂,常年在外面飞,家里就一个老保姆照顾钟念起居。
他挣扎着给自己量了个体温,打开微信。
念:姐我发烧了。
sunny:几度?
念:38.2。
sunny:是不是哪儿有伤?
sunny:38.5以下都属于alpha的自疗范围,正常。
sunny:多喝热水。
神特么多喝热水。
钟念白眼一翻,扔掉手机蒙头大睡。
当个alpha真麻烦,一会儿信息素一会儿发烧的,最好一觉醒来恢复正常,不再是这奇怪玩意儿了。
谁知这一觉漫长又痛苦,梦魇无数。
什么都梦到了,缠绵病榻的绝望,重返阳光的喜悦,还有在篮球场上晕过去的恐慌。
钟念的体温越来越高,体内像是有什么怪物苏醒了,咆哮着想要撕开他的身体,他躲不掉逃不开,挣扎到最后,蓦地坠入无边深海。
黛蓝的海水闪着微光,暖和的洋流从四面八方汇拢,温柔地拥抱着他,细致地舔舐他每一寸肌肤,让他舒服得就要融化在这片海里了。
海?
钟念昏昏沉沉地想,可我不会游泳啊……
恐惧瞬间袭来,让他猛地睁开了眼,看到对面墙上摇晃的树影,霎时清醒了。
不对劲,很不对劲!
他满身热汗,像刚出笼的红薯,但这不是重点……
他略微一动,身下立刻传来撕裂的痛,紧接着有热流清晰无误地淌出,濡湿了大腿根。
钟念瞬间石化,大脑一片空白,很久之后,他骤然打了个喷嚏,回过神来后,伸手哆哆嗦嗦地往被子底下探去——
他摸到了绝对不属于alpha,
也不属于男人的,
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