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状?我刚跟他讲话的时候不还挺正常的吗。”
曲桃丢出个话头就没了,钟念把眼睛都瞪酸了,也没等到下文,急了:
“到底怎么了你把话说清楚啊!”
曲桃没料到他这么难缠,把手里的笔一放,义正言辞道:
“涉及人家隐私,我怎么能随便说?你自己注意点,别一天瞎喷信息素。”
“我喷信息素?”
钟念只觉天降一大锅,委屈得不行:“我是被喷的那个好吧!还被喷晕了!”
曲桃不是个嘴皮子利索的人,眼皮一掀,下逐客令:
“跟你没关系,别打扰病人。”
钟念瞧她那样子,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撇了撇嘴,转身回座位。
徐婉听了几耳朵墙角,一知半解地问:
“曲桃跟你嚷嚷啥,你骚扰她了?”
“狗屁!”
钟念没什么好气,嘟嘟囔囔的心里很是不痛快。
“她说话说一半,还不许我继续问,哪有这样的人!”
“她说什么?”
“说雨神生病了,又不告诉我什么病,还说我瞎喷信息素!”
“哦,那是她眼瞎,下次上体育课我罚她跑圈。”
“我怎么没看出来雨神病了,你看出来了吗?”
“没看出来。不过他这样的顶a,对疼痛的忍耐度跟常人是不一样的。”
听着钟念跟徐婉在后面一问一答,孙茂哪能放过这么好的八卦话题,赶紧转过身来,加入群聊。
“这个我知道!以前好像听谁提过,雨神没什么痛感,信息素压制对他基本无效!”
钟念睁大眼:“这还是人吗?”
“当然不是人,是神!雨神!”
孙茂狗腿得谄媚,说起江湖野史来,比上课认真百倍。
“高一跟淮中a高打群架那次,雨神连挑十几个高三的alpha,一战成名!事后就有人分析,他应该是顶a里忍耐度最高的那种。”
钟念愣住:“什么打群架,我怎么不知道?”
原身记忆里可没有这一段。
孙茂跟徐婉确认,“应该就在军训后吧?我们军训不是跟他们一个地方嘛,他们觉得我们有俩顶a是吹牛,大开嘲讽,回校后就干了一架。”
钟念想了想,明白了:“哦,我没参加军训。”
徐婉斜眼睨着他笑:“你姐怎么可能让你去军训?”
孙茂立刻戏精上身,兰花指一甩:
“唉哟我的乖乖儿啊,快来姐姐背后藏好,可千万别让外面的坏人偷了你的心,伤了你的身呐~~”
钟念暴起锤人,被刚进教室的老成抓了个正着。
“今天好几个老师跟我告你,看来精力还是没发泄完,滚出去站半小时!”
钟念随手顺了个单词本,来到走廊里的老地方站好。
晚自习开始了,教学楼灯火辉煌,一眼望去,各层各班里都是满满当当的脑袋,那些脑袋瓜乱动的,一看就是趁老师还没来,抓紧时间讲话。
天上飘着些流云,地上吹着些微风【注释】,钟念抬头仰望,看到天井上空的一轮明月。
明晃晃,圆滚滚,看着就让人心生愉悦。
也是奇怪,江传雨生病当然跟自己没关系,但心里怎么就这样不踏实呢?
……
“跟他本人没关系,我是对他的信息素,产生了兴趣。”
江传雨从窗外那轮圆月上收回目光,移向窗台上的一盆绿萝,若有所思地提问:
“alpha相互吸引,跟信息素有关吗?”
“无关。”
校医肯定回道:“a只对o的信息素产生包容性,双a信息素无法融合,最多只是不排斥,但绝不会因对方的信息素产生冲动。”
江传雨缓缓点头,抬起下巴,用目光一寸寸丈量那沐浴在月色中的绿萝,
看它的叶脉如何生长,看它的影子如何妖娆。
校医静静地看着他,沉默以待。
自己虽跟他打了两年交道,但始终没摸透过他的脾气。
这位刚成年的顶a,身世复杂得令人头皮发麻,十二岁就被卫生局列为重点监测对象,那时他甚至还没分化。
林霄跟他比起来,简直就是透明的玻璃小人儿,高兴就笑,生气就揍。
跟高一才见面时,江传雨的变化很大,五官褪了青涩,骨架也显出成年alpha的高大,但那双眼睛更深了,宛若古井,一眼根本看不到底。
校医揣摩着他那神情,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那眼神,温情脉脉的,还带了点……独占欲?
对着一盆绿萝起了占有欲?
就在校医准备把那绿萝送出去时,江传雨喃喃重复起他的话:
“无法融合、不排斥,更不会……”
想要占有。
校医把耳朵都竖起来了,还是没听到他最后几个字。
江传雨像是想通了什么,嘴角一扬,骤然起身,鸦羽般的发丝在灯光下散着柔光。
“那就是两种针剂打架产生的副作用,先测个血象吧。”
这是结束谈话的信号。
校医耸耸肩,转身去拿酒精,想了想还是没忍住,扭头问:
“你上个月的生日吧?成年后有没有去大医院做全身检查?”
“没。”
“还是要去一下,你们顶a成年后,激素变化大,你用的药太多了,容易出事。”
“好。”
“如果某个alpha的信息素对你有影响,要暂时跟他疏远距离,信息素的影响是相互的,你能感受到,他也会。目前还无法判断这影响对你们是好是坏。”
“……嗯。”
“今晚时间来不及了,明天放学后你再过来,把信息素检测做了。”
“明天放学?可能没空。”
“为什么没空,要打工吗?”
“不,”
江传雨盯着采血的针管,蓦地浮出笑意。
“想去看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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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取自歌词《教我如何不想她》by刘半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