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想趁没人干个坏事怎么这么艰难!”
钟念抬手朝厨房一指,
“医药箱在那边柜子的第一个抽屉里,酒精什么的都有,你这还得消毒。”
他回头瞥了眼不锈钢的栏杆,不确定地问,
“要不要去打破伤风针啊?”
摔成这样就够毁气氛了,再去医院,那真是什么都泡汤了!
江传雨郁闷得眼角都耷拉下来,闷闷地走过去拿出医药箱,一言不发地给自己上药。
钟念被他的孩子气逗笑了,撑着栏杆站起来,打趣道,
“你就不管我了?我头上还有个包呢!”
江传雨这才哦了一声,手里的棉签还没放下,回过头就想朝他走,手肘一晃,把一整瓶碘伏给打撒了。
两人怔怔地看着褐色液体流了一地,彻底傻了。
半晌后,钟念突然笑出了声,扶着栏杆笑得前仰后合的,一边笑还一边叫唤,
“唉哟我的腰,好痛!”
江传雨闷了半天,也禁不住笑了起来。
时机不对,偷吃行动彻底取消。
他俩抽了半包纸巾,吸干了碘伏,对着地板上留下的印记面面相觑。
“这怎么弄掉啊?”
“不知道。”
“用酒精可以吗?相似相溶原理!”
“碘伏跟酒精不是一个东西。”
“那现在怎么办!”
“用碘化钾溶液试试。”
“那是什么?”
“碘化钾粉末溶于水后的溶液。”
“我上哪儿给你弄碘化钾粉末?!”
“那就没办法了。”
钟念跟江传雨鸡同鸭讲了半天,一屁股坐到地上,放弃了。
“算了,明天我买张地毯放这儿挡一下,等我姐回来要杀要剐随她吧。”
江传雨也跟他一起坐下,两人对着一滩污渍,大眼瞪小眼。
钟念瞥着江传雨,眼神懒懒的,
“你是不是还没醒?”
江传雨把头埋进掌中,不肯面对现实,
“醒了。”
醒了还这么呆,谁信呐!
钟念也不戳破,从裤兜里掏出那东西递给他看,
“还有兴致吗?”
江传雨扫了一眼,脸色都变了,看着钟念问,
“你买的?”
摔得这么惨,那盒子也被挤扁了,钟念把它拿在手里抛着玩,笑了笑,
“刚才买零食的时候,徐婉非让我买的,说是有备无患。”
在钟念把盒子再一次抛起来时,江传雨伸手夺过,没收了。
“我们用不着这个。”
“嗯?”
钟念转头看他,“为什么?还是得有措施吧,我还是个omega……”
“我们不会做到那一步。”
江传雨打断他的话,蓦地站了起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问钟念,
“你刚才不是说饿了,要吃东西吗?我给你做。”
钟念没明白江传雨话里的意思,怔怔起身,盯着他看了看,回道,
“蛋炒饭可以吗?”
江传雨微笑着点头,
“你先去洗澡,洗完就有得吃了。”
钟念洗澡很快,没用几分钟,期间脑子里一直回荡着江传雨的那句话。
我们不会做到那一步。
什么意思?
谈个柏拉图式的恋爱?
ao还能这么搞?
钟念愰神得厉害,三两下冲完,甩了甩湿发便往客厅走,楼梯还没下完,就闻到了蛋炒饭的香气。
他一晚上都没正经吃过东西,闻着这味道,感觉饿得快吐了,飞快跑到餐桌边,接过江传雨递来的勺子,舀了满满一大勺塞进嘴里,喜极而泣了。
“雨神你靠这个,就能拴住我。”
江传雨喝了好几杯水,把酒气压下去七八分,视野总算不再蒙着一层薄纱,他在钟念对面坐下,出声叮嘱,
“吃慢点,别噎着。”
钟念边吃饭边想到了什么,问江传雨,
“你把那东西扔哪儿了?千万别丢家里的垃圾桶,被我姐发现,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江传雨抿了抿唇,淡道,
“我丢到外面去了。以后这些你别操心。”
他那冷淡的语气,让钟念嘴里的饭突然就不香了。
钟念闷头又吃了几口,没忍住,
“因为我是男omega吗?”
所以觉得恶心,不想那啥?
江传雨怔了好几秒,才想明白钟念的意思,失笑出声,
“你在瞎想些什么?”
钟念气鼓鼓的,
“那你为什么会那样说?”
江传雨无奈地叹了口气,
“念儿,你真是一点常识都没有吗?omega的第一次x行为,必须要在发情期才能进行,否则痛苦无比。”
“啊?”
毫无常识的钟念小朋友,张着嘴看了看自己的alpha,无言低头。
我还是吃饭吧,多说多错!
江传雨见他一脸的恍然大悟,咂摸出了什么,噙着笑问,
“怎么,你觉得我是不想碰你?”
钟念用勺子把盘底刮得滋滋直响,赞不绝口,
“雨神你的蛋炒饭真是无敌棒!”
江传雨没再开口,看着钟念吃光了一整盘后,又端着盘子往厨房走。
“剩下的我来收拾,你去洗澡吧。”
钟念走到水槽边,把水开到最大,让哗哗的水流掩饰自己的心慌。
这时,一只手伸过来,关掉水龙头,又静静环上了钟念的腰。
“我有哪点没做好?”
江传雨捏着钟念的下巴,逼他看向自己。
“怎么会让你觉得我不馋你的身子?”
钟念抿了抿唇,在心里忏悔,是我错了,你随时随地都馋!
见钟念不说话,江传雨惩罚性地咬了咬他,尝到一口油香。
他舔了舔唇,忍俊不禁,
“让你别瞎买,是因为市面上这些,都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