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地摇头,他还在想钟晴的事。
江传雨点头一笑,把酒杯递过去,“我陪晴姐喝。”
钟晴边倒酒边笑,“咱们就喝一小杯,暖暖身子。”
这一顿饭吃得很长,喝过酒的钟晴话不比钟念少,拉着他俩事无巨细地问,学校、专业、同学、老师……
钟念无意中说漏嘴,让钟晴知道他抽烟的事儿,当即被飞了一筷子头。
“疯了你!青春期没叛逆,上大学叛逆了是吧?你赶紧给我戒掉!要是让我看见,把你拿烟的手指剁掉!”
钟念抱着头,小声嘟囔:“早戒了……我知道错了……”
江传雨见不得他受委屈,赶紧抱过来护着,
“是我的错,我没好好跟他说,以后不会了。”
钟晴瞪了他俩半天,忽地又笑了,拉长了声叹气,
“好——好!念儿有你照顾,我放心,真的放心。”
钟念还想为自己辩护,从江传雨怀里冒出脑袋,
“我可以照顾自己,还能照顾雨神跟你!”
钟晴看都不看他,大手一挥,
“去,回你房间去,我跟传雨单独说会儿话。”
钟念怔住,正要反抗,江传雨低头亲了亲他的额角,柔声哄着,
“你先上去,我跟晴姐聊完就来找你。”
钟念无奈,只得不情不愿地站起身,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钟晴目送钟念上了楼,端起酒杯,朝江传雨使了个眼色,领着他进了厨房。
“念儿下学期转y大中文系,这半年就当休学,不计学分。”
钟晴把红酒倒掉,给自己倒了点温水润口,
“我还没跟念儿说,先跟你说一声,下学期他两个学校跑,会很辛苦。那房子,你跟他说了吗?”
江传雨嘴角微扬,点了点头。
钟晴自嘲地笑了笑,
“当初你打算买房子的时候,我就该知道你没安好心!不是说大学毕业前不标记我们念儿吗?”
江传雨抿着唇,努力控制笑意,垂着眼睛,一幅任打任骂的模样。
“是我的错,别怪念儿。”
钟晴呵了一声,“什么都是你的错,你好歹也是个顶a,别把我家的二傻子惯得更傻了。”
说完,她静默了好一会儿,清了清嗓子,开口:
“你们……我不反对,但……你也是医学生,对那些都很清楚,自己做好防护,千万别出意外,如果出了,一定要来告诉我,我不会骂你们,但绝对不能伤到念儿的身体……”
“晴姐,”
江传雨打断钟晴的话,看着她的眼睛笑了笑,
“我高考完就结扎了,请放心。”
钟晴彻底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江传雨,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你……为什么?”
江传雨仍带着那个笑,语气平静,
“家族基因不好,不适合有下一代。念儿也不想要孩子,既然如此,我做个手术就能一劳永逸。”
这消息让钟晴不知该喜还是该悲,她靠着冰箱门想了很久,抬眼看向江传雨,
“你做事太极端,哪怕是全心全意对我家念儿好,有时还是会让我感到害怕。”
她抬起下巴,一针见血,“在钟念的事情上,你完全没有自我,没有原则,这是很可怕的事。如果你们没有高度契合这层关系,如果钟念不是omega,当他想要离开你时,你怎么办?杀了他?”
江传雨长睫一扇,轻声反问:
“标记清除剂,不就是我合成的?你觉得我是为了谁,做这个项目?我知道自己的感情不太正常,所以要给他留足后路。”
钟晴缓缓吐出口气,恍然大悟。
面前这个比冰箱还高的大男生,从一开始,就对自己的弟弟抱了各种幻想,他甚至不忌讳直面自己的阴暗面,只为了更好的去爱他。
钟晴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了。
她低头想了想,从裤兜里掏出那只口红,朝江传雨一比,
“谢了,念儿肯定想不到这些,应该都是你的主意。”
江传雨轻笑,“真是念儿想到的,那天逛街路过这个柜台,他突然想起你包里很多这个牌子的东西,就进去买了,我只是挑了个颜……”
江传雨的话,在看到钟晴的表情后,停了下来,他有些疑惑,有些担忧,小心翼翼地问她:
“不好看吗?我选的颜色最浅的粉色。”
女生不是喜欢粉色吗?
钟晴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合上口红盖。
“谢谢你挑的芭比粉,下次告诉念儿,他姐姐更喜欢这个牌子的包包。”
等江传雨上楼来找钟念时,钟念已经吃了两次鸡了,他好久没在电脑上玩,叫了孙茂跟向衡四排,玩得不亦乐乎。
“雨神!”
钟念余光瞥见江传雨进来,哗啦推开键盘,冲过来问他,
“姐姐说什么了?有没有骂你?让我跟她说我是自愿的,是我勾引你的!”
江传雨伸手抱住他,埋在他肩窝里闷闷地笑,
“不用告诉别人这种细节,你姐姐那么爱你,是不会为难我的。”
钟念想了想,点头:“那倒是。她其实很喜欢你,比信任我还要信任你。”
提到钟晴,饭桌上的惆怅又回来了,钟念歪头问江传雨:
“雨神,大学毕业后,你想留在首都吗?”
这个问题,江传雨还真没想过,他直起腰,看向钟念的眼睛,
“随便你,你定好就行。”
钟念握着他的手,声音有些沉,
“我想回来陪着我姐。她那种个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家,我再走了,她会很孤单。”
江传雨低头吻了吻他,“好,陪着念念和姐姐。”
钟念闷了一晚上的心结解开,顿时轻松下来,仰头跟江传雨亲来亲去地玩儿。
不过两人一周没见面,玩闹性质的接触,很快就变了质。
江传雨托着钟念后脑,把他吻出喘息后,再抵着他的额头,轻声问:
“我的补偿呢?”
钟念眼神迷蒙地看着他,唇边浮出点笑,
“坐上去,自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