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畜生!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老道气得身体止不住的抖, “你就为了一己私利,居然,居然……!”
“是她自找的!”申明亮不觉得自己有错, 在他看来,全世界都欠他。
“若不是她突然下楼撞见我跟明月,若不是她偷听到不该听的东西, 若不是她非要逼迫我去自首!我何必对她狠心!”申明亮的神色癫狂,额角的青筋突起,“你们说她是不是自找的?”
老道气得不行, 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你养父母都是良善之辈,怎么会教出你跟申明月这样狼心狗肺的人!”
被提及养父母, 申明亮愣了下, 他抿了下嘴角,低下头去。
“你之前说的毒是什么?”陈岭上前一步,一把将申明亮从地上揪了起来。
申明亮掩去神色中的怔忪, 阴仄仄的笑起来:“或许是尸毒,或许是别的什么,谁知道呢?”
一旁气得说不出话的老道突然喊道:“你用了那湖里的水!”
陈岭回头看过去:“什么湖?”
老道嘴唇抿了抿, 脸色相当难看:“我们镇上有一口湖水, 面积不大, 下方似乎有泉眼,常年不会干涸。那湖里很早之前淹死过人, 后来就再也没人用过里面的水。”
每到夏天, 总有人会因为贪凉或者好玩下河、下湖游泳玩耍, 也总会有人不幸,因为各种各样原因再没有从水里上来。
但也没听说过,因为这些不幸, 大家就放弃整片水源。
陈岭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问道:“那水还出过别的事?”
老道诧异于青年的敏锐,他顿了片刻,道:“那湖水也不是完全被弃用,每次村里有人重病快撑不下去,或者年纪太大眼看这就要驾鹤西去的时候,他们的家人就会从湖里打水上来给他们喝。喝过水,病痛的折磨很快就会结束,三五日后,人就会含笑离去。”
陈岭一愣,想起了袁老太太:“难怪袁先生说他母亲死后脸上始终挂着笑,原来是因为这个。”
老道点点头:“应该是湖水的缘故。”
可陈岭觉得奇怪:“水就是水,除了解渴和日常生活中的其他应用,没有别的功能。除非……那水里掺杂了别的东西。”
老道看了他一眼,嘴闭得很紧,俨然不想把镇上的事情透露太多出去。
“我好像知道一点,那地方叫蓝湖镇吧。”胖师兄突然发话,“局里这次突然接到的任务就是蓝湖镇的,那镇上有一片湖,据说饮用后能在幻境中了却此生遗憾,所有喝过水的人,都是带着微笑离开人世。”
陈岭想起李鸿羽说的紧急任务,回头看了江域一眼:“我们也去看看?”
老祖宗其实就是个跟屁虫,陈岭说去哪儿他就去哪儿,嘴上却十分含蓄:“看你的意思,我都可以。”
吴伟伟也对那奇特的地方十分感兴趣,举着手说:“我我我,带我一起。”
胖师兄却道:“我就暂时不去了,得先把这两个人带回去。”他说完看了眼吴伟伟手中的纸笔,问,“案件详情写好了吗?”
吴伟伟这才想起眼下的工作,连忙弯腰埋头,把最后一点类容写好,交给了胖师兄。
胖师兄将案件详情仔细扫了一遍,点点头:“我马上叫人过来。”
特调部的人很快就来把申家兄妹带走了,陈岭叫住打算走人的老道,“老先生,你不跟我们一起?”
被人骗了,老道心里挺不舒服,加上之前自己在不清楚真相下对青年各种阻拦,此时心里羞愧不已,闻言急忙摆手,“我有事要去趟其他地方。”
陈岭看出他的尴尬,点了点头,目送人离开后,与江域和吴伟伟一起去了医院。
袁永祥在输血以后,脸色有所好转,他没什么精神的躺在病床上,两眼放空。
听见敲门声,守在里面的助理起身去开门,不等他询问,陈岭主动说:“我叫陈岭,是来看望袁先生的。”
助理瞬间想起对方是干什么的了,急忙道:“快请进,袁总刚醒来不久。”他扭头往病床方向看了一眼,迟疑道,“就是醒来以后人怪怪的,问什么都不说。”
袁永祥是个很好地老板,脾气好,为人正直,公司上下对他十分尊敬。助理的关心和担忧皆是发自内心。
他把陈岭三人邀请进去,停在病床前,忧虑地叹了口气:“医生来检查过,说他可能是受了什么精神刺激才会这样。”
袁永祥的双眼直勾勾的落入斜上方的虚空中,没有丝毫神采。
陈岭走近,坐在床头旁的椅子上,低声说:“袁先生,你怎么了?”
袁永祥眨了下眼,还是不说话。
陈岭看了眼病房墙角,那地方垂着一片窗帘,窗帘旁站着一位皮肤苍白的老人,她的眼眶里盈满了泪水,脸上尽是担忧的神色。
“助理先生。”他问道,“殡仪馆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助理忙道:“已经找到黎刚了。”
陈岭:“他把舌头处理了吗?”
似乎是觉得话题有些血腥,助理脸上露出些许害怕,他咽了咽口水,说:“没有,听派去的人说,他是怕被逝者怪罪,东西割下来后,他便将其装在一个密封罐子里,埋进自家后院的土里。”
“你来之前,他们刚打过电话回来,说是正在往黎家赶。”
见青年依旧盯着墙角的窗帘看,助理心里好奇又害怕,还是忍不住跟着看了过去,那地方背着风,却不知道为何,窗帘轻微的摆动,像是被人碰了一下似的。
助理打了个寒颤,急忙收回视线,僵着脸说:“陈先生,等罐子被挖出来,你打算怎么处置?”
陈岭:“先送去屏山陵园,将舌头放进骨灰罐里。”
听到骨灰和舌头,袁永祥突然动了,他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用力抓住陈岭的胳膊:“我跟你一起去。”
陈岭看了看他眼睛里的血丝,道:“袁先生,我理解你的自责,但你应该知道,你母亲并不想看见你萎靡不振,沉浸在往事中无法自拔。”
“我跟你一起去。”袁永祥好似只会这么一句话,翻来覆去的重复。
陈岭抿了抿嘴唇,抬手指向墙角:“你母亲就站在那儿,从你被送进医院起就一直守着你,你觉得,她真的愿意看到你现在这样吗?”
“她一直都在吗?”袁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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