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没坐在我身边之前一样嘈杂,让我恍惚觉得,她从来没有出现过。
我想,就我这样的性格,能交到朋友才怪。
我实在太太太太无趣了。连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我很羡慕孟夏或者李明朗那种性格的人,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他们不一定没有伤心的事,但就算他们遇见了什么不好的事,依然能带给身边的人满满的正能量,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丝毫没有压力,甚至有时候,我会不自觉地被他们感染,仿佛有那么一瞬间,我也认为我是一个从来不曾悲伤过的积极的人,身边是没有任何烦恼的云端。
就算是麻雀,被关在金丝笼里也成了高贵的鸟。就像秦臻,她不是麻雀,而是孔雀,她有丰满华丽的羽翼,却不得不老老实实呆在里面,变成供人赞誉的笼中之物。金丝笼把它烘托成圣鸟,可有一天它从笼子挣脱里出来,却发现自己还不如满地啄食的麻雀。
因为它连飞都不会。
而我,本身就是麻雀,见有人精心制好笼子,便心甘情愿地住了进去,久了开始羡慕外面的自由,看着出口就在眼前,抬眼便能看见湛蓝的天,却没有信心跳出去。
“莞莞!”
我听见身边传来惊呼。
声音的源头来自苍灵,我连忙回头,看见她看了一眼挂钟,精致的脸上写满了不安,我忍不住问:“怎么了。”
她眼圈瞬间红得像兔子,原本红红的脸因为着急而红到脖子根,几乎是屏着呼吸说:“我……我有东西落在操场了。”
我心说,是什么东西。
想着想着她便伸出微颤的手指在半空中比划,然后对着我描述起来:“是一本笔记,这么大,白色,看上去有点儿年代了,那里面记了很重要的东西,和她有关,真的很重要,我还没看完……”
我不知道和谁有关,也不知道那是个写了些什么内容的笔记本,我只知道,我要帮她。
我看了一眼外面依然只增不减的雨,设法安抚她:“你别着急,我和她们说说,我们一起帮你找好吗?”
她使劲儿摇头:“不行,那是个秘密,我不能让更多人知道。”
我说:“那咱们去拿伞,我跟你一起找。”
她平静下来,强忍泪水点头,然后站起来去窗边看了一眼,接着去角落里拿伞。
我也站起来拿了伞,对那边吃了一嘴油的孟夏低声言语:“秦臻在洗澡,你帮她看着,我出去一下。”
然后我跑出去,听见了孟夏的声音在我身后:“你干什么去啊?”
我没回答。
我们下楼,看着雨。她指指远处说:“咱们分头找吧,我去操场,你去那边的台子,我怕万一有人好心捡到了,会放在台子上。”
我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约莫着在学校的老钟楼下,那里和操场隔了一层银杏树林,现在正绿的茂盛。
我点点头,撑开伞。
冒着大雨跑过去,学校里大部分地方修了路,很平滑,积水全流进了下水道,但是唯独除了林子里,因为这里要保持随时能浇灌,植了一层草皮,但青草之下却也全是土地,因为时间原因,我打算穿过那里,鞋子上沾了很多泥。最后泥实在太重,直接陷进了泥土里。
林子走了大约半程,我却到了进退为难的境地。我知道雨很大,但想不到这里的泥是这样宣。
挣扎半天,我直接把脚从鞋子里抽了出来,然后才把鞋□□。一只穿着鞋一只光着在地上走,脚下的石子土块硌得我的脚生疼。
可我得先走出去。
忽的,我的视线里出现一个人影,我朝那个身影大喊:“喂!”
他听到了!
那个影子朝我跑过来,突然天空一下白光乍现,几秒后,是一道雷。
“轰”的一声。
我本来就紧张,这一道响雷把我三魂七魄生生吓没了,我大叫一声,心想坏了,我要跌在泥里了。
但是,并没有。刚刚那个人跑过来接住了我,他的怀抱很温暖,就像妈妈。
等一下。
妈妈。
我何时体会过妈妈的怀抱。
我从他怀中挣出来,心里只想着先道谢。
我深鞠一躬,说了声谢谢,抬起眼看着他。
“你出了谢谢好像没跟我说过别的话了。”他打趣是的说。
这声音比雷还令我胆战心惊。
是啊,不过我除了谢谢,还能对你说什么呢。
陆祺。
我直视那双眼睛。
我们谁也不甘心先移开自己的眼神,就像两个人打了一场赌,谁意志力先动摇,谁就输了。
我才不要认输。
我要漂漂亮亮地,和你打一仗。
这可是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