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新生与死亡

刚才王氏的情况确实危险。

    “我也就说说，这人参平常放在身边也没人敢用，这次正好让他派上用场。”说完就出去给史夫人报喜去了。史夫人一向喜欢二房，这次得知二房又添一子，很是高兴，毕竟大房有两个嫡子，一个庶子，三房也有两个嫡子，只有二房子息弱了些，现在二房也有两个嫡子了，怎能让她不高兴。

    贾代善自然也是如此，给这个孙子定了大名，贾珏。周小娴拿着那块玉也没用，她只是不想让这个刚出生的孩子和别人有太大的差别，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她自然还是要将玉还回去的。

    孩子洗三那天办的还是蛮大的，周小娴看着啼哭不已的孩子有些心疼，本来是个很安静的孩子的，“这是上次一个云游的和尚给媳妇的，说府里近期会有一个有缘人出生，本来媳妇还以为是媳妇的孩子，结果媳妇生的是龙凤胎，苏哥儿又是草字辈，想来应该是给珏哥儿的了。”说完掏出了那块通灵宝玉。

    史夫人接过玉一看，果然是一块鲜明莹洁的宝玉，只见玉正面注云通灵宝玉莫失莫忘仙寿恒昌，反面注云一除邪崇二疗冤疾三知祸福，“果然是一块宝玉。”说完便将玉给哥儿戴上了，一戴上那玉，孩子果然不哭了，睁着一双大眼睛对着谁都笑，史夫人稀罕的不得了，抱着不撒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原著的惯性，这宝玉的小名还是出来了。

    看着史夫人的架势，周小娴觉得即使没了那不凡一说，这孩子也得在史夫人手里长大了。

    新生与死亡总是相伴的，府里又开始办白事了，张氏到底是到时间了，没能等到孙子抓周，周小娴对于她的去世已经有了些预感，她能拖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

    这场丧事是大房的媳妇吴氏安排的，张氏去世，王氏因为难产还在床上躺着，周小娴倒是没什么事，可是她知道史夫人肯定不乐意她做这些，自然就在家里“养身体了”。

    吴氏年纪小，但做起事来毫不含糊，虽然还有疏漏但不影响整体，周小娴不由得把她和那位“凤辣子”对比了一下，发现虽然王熙凤做事更有魄力，行动力也强些，但吴氏更能把握好分寸，晓得好歹，知道厉害。比起王熙凤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明显这样的媳妇更适合管家。

    张氏去世，贾瑚要守孝三年，本来他今年就要开始参加会试了，在国子监学了那么久想下场试一下很正常，可是周小娴知道虽然和小时候比起来，他的身体好了许多但是经历这么一场考试压力还是很大的，多少人都是被抬出来的，而且从贾攸口中她也知道，虽然贾瑚学得不错但是想要今科上榜还是太难，现在老老实实在家学三年也好，周小娴有时候觉得张氏就算是在这个时候也为儿子做好了打算。

    本来贾赦看在两个儿子的份上是打算为妻子守一年孝的，三年不可能，一年他还是能做到的，但是张氏丧礼之后，贾代善突然也不好了，史夫人也慌了神，赶紧在百日内为贾赦娶了继室进门，虽然明着是说怕一下子耽搁了，其实就是为贾代善冲喜，周小娴是不屑这些的，但是不得不说古人的有些法子还是有些用的，邢氏进门之后，贾代善的身体果然好了些，虽然还是只能在床上躺着，但至少没有前两天那么骇人了。

    这果然是原著的惯性吗？邢氏上一世十八岁进的贾府，这一世被周小娴拖着拖着拖到她二十一了结果人家好像是一直在家等着似的。

    贾瑚贾琏虽然对于父亲这么快就迎娶继室很不满，可是想到这是在为祖父冲喜，他们也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的，毕竟祖父对他们一直都很好。

    虽然度过了最危险的那步，但太医也说了不过是熬时间罢了，不过有周小娴在，情况自然好些，但是周小娴的空间再能帮人延年益寿，也抵挡不了死亡。

    贾攸去年刚升了工部郎中，在九皇子手底下，虽然对于能与九皇子交好，周小娴是很满意，但是现在这样做还是有点危险，给九皇子留下一个好印象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不是他们应该想的。

    就这样过了一年半，贾代善在四月春光正好的时候去世了。丧事还是吴氏安排的，史夫人倒是想让王氏出个头，但是王氏做事一向木讷，而且大房有继室和长媳，怎么也轮不到二房。

    贾代善去世前也知道自己熬不了多久了，就请了族老作证将家分了，说是分家其实也就是贾攸更明确的出府了而已，贾代善也同意了贾攸把苏姨奶奶和妹妹一起接出去。除了这个也没什么，贾敦年纪小要等成年后才出府，两个嫡子则要等史夫人去世才分。

    临终前他上了遗折，言明自己死前尽然不能将国库的欠款还清，实在是对不起圣上，现在家里一时也拿不出那么多钱，先还一半，剩下的只能交给子孙后代了。皇帝很感动，毕竟贾代善和他那么多年的君臣，临死前想到的还是要把亏空还上，大笔一挥，让内务府把荣府剩下的债也划掉了。

    贾家大部分人都不想去还那亏空，毕竟那不是一比小数目，可这是贾代善临死前愿望，谁都担不起这不孝的名声。贾代善能想起这亏空还是周小娴提醒的，只不过通过下人的嘴罢了，把安嬷嬷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啊！

    这样一来，贾府虽然不能说是内囊已罄，但还了亏空又分了家，真没那国公府的排场了，现在也不是国公府应该是一等将军府了，这次荣府倒是乖觉，贾代善的丧事一过，荣国府的牌匾就下了换了一等将军府的牌匾，又上交了府里违制的物品。

    父亲去世，嫡长子扶灵回乡，这是祖制，不过贾攸想一起回乡去给父亲守孝，贾政自然不好留下，童姨娘，现在应该是太姨娘也把贾敦交给了贾攸，让他帮忙照看，贾敦今年十二岁，守完孝回来差不多就可以出府了，她觉得回乡比在府里安全多了。

    周小娴虽然不用一起回乡，但是事情也不是一般的多，她本来就有三个孩子要带，现在又多了贾玫，张氏又把贾琏托给了她，这两个守完孝也有十五岁了，一个嫁一个娶，这可都是大事啊！特别是贾琏，在她的影响下有了长足的进步，至少以后就算娶了王熙凤也不会被压得那么狠了，可是如果王家真的有意，那她到底要不要帮贾琏把凤姐娶进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