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扬州

就一起来到了贾攸住的院子。

    贾敏身体不好，所以林如海一般都是自己简单的吃点午饭然后就又回衙门，本来如果家里不来客人，他都是在衙门里用饭的。

    周小娴憋了一肚子的话要对林如海说，本来是想着中午的时候和贾敏一起用饭的时候，对着两人说的，结果想想还是先和表哥打个招呼，或者套套底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也好。

    “表哥，我们是自家人，离京的时候母亲还要我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有些话我也就直说了。”周小娴本来就不喜欢说话拐弯抹角，当然对着贾母那些人她就当是在锻炼脑子了。

    林如海自从看见儿子之后就已经隐隐的明白他这个郡主表妹要说什么了。

    “母亲和我说过，他们这一支的基本上都是一脉单传，母亲那一辈是，表哥这一辈也是。当然表嫂以后可能还会有孩子，就算没有，表哥也会有，但是，我从来不知道，林家的孩子会在五岁的时候连名字都还没有的！”周小娴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这个表哥了，上一世的林黛玉之所以比起薛宝钗底气不足，不就是因为家里绝户了吗，那薛蟠在不争气，也是能顶门立户的男丁，而林家除了黛玉就没人了。

    其实要是一开始林如海就只有黛玉一个女儿，周小娴倒也不会那么生气，只是本来有这么一个健康活泼，虽然有些顽皮，但也是很懂事的儿子在，尽然还硬生生的给绝了户……

    林如海也知道周小娴说的有道理，但他也有他的理由。

    林如海和贾敏少年夫妻，两人感情深厚，家里本来只有几个通房，不过贾敏嫁过来一直没有身孕，林老太太急着抱孙子，就给林如海指了两个姨娘，其中就有大儿的母亲，林姨娘。

    林姨娘人老实，在府里又没有什么势力，贾敏对她倒也没什么防范，林姨娘也安静的待着。没多长时间，林老夫人去世，府里的格局也就这么定下来了，不过府里一直没有人怀孕，贾敏也觉得对不起林如海，就停了几个老实的姨娘和通房的药，这里面就有林姨娘。

    没过多久，林姨娘就怀孕了，与她同时怀孕的还有一个叫秋叶的通房，那个通房的孩子比她的大三个月，自从大夫确诊是个儿子之后，秋叶的心就大了，本来如果府里如果还有嫡子，她也不会那么大胆子，但是看着贾敏那么多年没有身孕，她觉得贾敏就是生不出来的，和着在浆洗房的母亲在贾敏身边的丫鬟的衣服上做了些手脚，她到也知道如果在贾敏身上做手脚太容易被发现。

    那些要倒也不会对人有多大伤害，她知道如果贾敏真的去世，林如海续弦，那么她和她的儿子就没地方站了，她做的那些手脚只是会让体弱多病的人身体更加孱弱，所以直到秋叶快要生产，贾敏身边的嬷嬷才查出近段时间贾敏身体越加不好的原因。

    秋叶也是个心狠得，她知道这事情只要找到了浆洗房就能查到她身上，一狠心让自己早产，孩子虽然是生了下来，但她自从给贾敏身边的人身上下了药就一直提心吊胆的养着胎，最后又是早产，这样生下来的孩子能有多健康。

    秋叶生产完了就大出血去了，贾敏虽然厌恶孩子的母亲，但是对孩子她还是很用心照顾的，但是这孩子有时候不是说用心照顾就能平平安安活下来的，虽然熬过了满月，但到底也没站住。为此，贾敏还大病了一场。

    大儿刚好出生在贾敏病重的那段时间，阖府的注意力都在贾敏这个主母的身上，自然没什么人去注意这个庶子的出生，而且他们这样的士族人家，即使嫡妻没有儿子，也是要纳良妾回府生儿子的，丫鬟的儿子是最后的选择。虽然没有特别的备注下来，但一向如此。

    听了这些，周小娴还能说什么，她总不能直接说，‘表哥，你差不多也就只能有大儿这一个儿子了，没了他你就要绝户了。’不说她不能确定，就算能确定，这话也是不能说的。

    “我也知道，表哥表嫂感情深厚，不过孩子毕竟还小，再怎么样也不是他的错，况且，孩子都五岁了，总不能一直大儿大儿的叫着吧。”先把名字定下来吧，其他以后再说。

    “名字的话，我那里已经拟了几个出来，打算等孩子再大一点的时候再给他，不过既然提都提了，你们看绛玉如何？”

    女儿是黑色的玉，儿子是红色的玉……绛玉就绛玉吧，总比没有的好。

    如果林如海知道周小娴心中的想法，绝对会摇头叹息，这名字他也是考虑了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