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比起他的大哥二哥来说,胡参领自己是武举出生,自然是知道军队生活的艰苦的,再加上宫夫人舍不得儿子吃苦,所以她压根就没想着让儿子走丈夫的老路。
胡立耘比起他的两个哥哥小了很多,是宫夫人三十二岁高龄生的小儿子。那个时候胡参领看着大儿子二儿子养得和个姑娘家似的很不高兴,所以小儿子是他一直带在身边养着的,为的就是怕重蹈前两个儿子的覆辙。
不过,这也是胡参领自己想的多了,毕竟这京里哪家的儿子不是这样养着的,而且比起那些纨绔,他的大儿子二十七岁中了举人,后来捐了个官,现在是通政司知事。他的二儿子更是在二十六岁的时候考中了进士,现在在滁州任知县。
京里其他家里子孙不争气的人家对他家都眼红的很。不过,胡参领虽然知道两个儿子很给他长脸大,但是自己家毕竟传了几代都是武举出生的,这要是在他这代断了,他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见他祖父父亲。而且虽然他还只是个参领,但是家里几辈人都在军中,那些关系如果就这样断掉,着实可惜了些。
亏得是小儿子吃得了苦,比起两个哥哥的娇气,他可真是摔着打着长大的,特别是去年自他中了武秀才之后就被胡参领拖了关系送去了军营,这一年下来长得更加结实了,不过也越来越不符合这京里人家给自家姑娘找那些跟姑娘家似的世家少爷的要求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长得高壮的男子就是没有长得清秀的好找媳妇儿。
迎春上了花轿后,贾府众人要做的事就完成了,剩下的就是等着三天后她带着丈夫回门了。
胡府在景安巷,离荣府隔了小半个京城的距离,那一百台的嫁妆(众人的添妆)把队伍拉的长长,围观的人都凑在一起讨论是哪家的姑娘出嫁那么多嫁妆。
“这是哪家的姑娘啊?那么多嫁妆。”围观中的人有人问到。
“不知道了吧,这是一等将军府贾家的姑娘,她们家姑娘出嫁嫁妆从来就没少过,前两年那贾家二房的大姑娘出嫁,那嫁妆可是有一百二十八台的啊!”消息灵通一点的人给众人解惑。
“唉,这将军府不是没落了吗?去年才被抄过家的,怎么还有那么多钱……”去年贾家的事闹得还是有些厉害的,有人有这疑问很正常。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被抄的是荣府二房,这大房又没有被抄,而且这次出嫁是大房的姑娘,嫁妆自然不能少了。要说这胡家的小少爷也是运气,娶了个娘子还带了这么多嫁妆,啧啧……”一边感慨,一边想着怎么自己就没这么好的运气。
骑在马上的新郎官倒是没想到自己媳妇的嫁妆,其实在父亲给他定下这一等将军府的姑娘做媳妇之前,他就已经见过人了,虽然只是一扫而过,但是印象很深刻。
说到这,就不能不说去年贾家众人去郊外的清风寺烧香的事了,也是巧了,那个时候他带着受伤的队友想找个地方休息,不过那个时候那里已经被贾家人占了,胡立耘不是没有遇到这样的事过,以前也和人发生过争吵,不过后来也明白了撞上了只能自己避开。
迎春那个时候也是透过马车的帘子看到外面那人伤的好像有些重,家里这次出来的姑娘家只有自己,但是她也是个不受宠的,所以自己的马车离着前面的队伍也有些距离,而且这地也不是自家的,所以她吩咐了司棋让护院不要赶人,还让她送了些水和糕点去,本来她是想送些草药的,但是拿那些的话肯定会惊动家里的长辈,迎春虽然有善心但是也知道被家里人知晓了这件事肯定会有麻烦,所以还是决定算了。
回去之后,迎春因为贾琬让她管账的问题,这件事立马就被她抛到了脑后。而且,在她心中,这只是件很小的事,她只是让了个地方给人家而已,再说,那地方原本也不是她家的。
胡立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善意,而且除了自己的母亲以及两个嫂子外,他就没接过别的姑娘给她的东西,心里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那些天心里就一直想着这件事,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找人弄清是哪家人出外上香,想看看那是哪家的姑娘。不过他虽然平时看好像有些粗枝大叶的样子,跟他的父亲一样是个武夫,但是他心里清楚的很,本来如果是别家可能他还有些机会大,但是贾家对自家女儿一向是高嫁这在京城就没有人家是不清楚的,自己一个武秀才实在是不符合人家的要求。
所以在得知父亲为他定下了贾家大姑娘的时候,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庆幸。
不过,母亲对这门亲事总有些不满意,一直拉着他说他那个表姐的事,胡立耘不是傻的,自然知道母亲的意思,但是对于那个泼辣的表姐他实在是没有想法,所以虽然面上听着,但是心里已经在想娶了老婆之后的出路了。
不是他不孝,毕竟二嫂还是母亲亲自给二哥求回来的呢,可是吵起来的还是天翻地覆,反正,二哥二嫂在外面也待了两年了,明年也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