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心思缜密

我妈烦了17年。”

    老人家端上了我们的盘菜，打算了我这个话痨。我才发现，辛珩好像沉浸在什么沉思之中，嘴角轻抿，眉头轻蹙。

    我连忙站起来，拉过他的手。他的手有些凉，我的眼帘莫名轻轻震动了一下。

    “辛先生，这是刀，这是叉子，盘子在这里。”

    辛珩微微点头，我坐了下来，大快朵颐。

    “那你之后怕水吗？”辛珩握着刀叉，却没动。

    “怕……过！后来我不甘心怕到死都去学游泳，然后考了急救员牌照。我发誓不能再第二次遇险，最重要的是……那个小哥哥救了我，我却不知道他是谁，从来没有说过一声谢谢，那我希望有一日，我也可以救别人，算……报答他了。可惜我之后我也再没去过石山，也没见过那个姐姐。”

    “石山？！”

    我怔住了，辛珩的语气迫切又惊诧，仿佛要立刻求证什么。

    “嗯，石山，离A市100多公里。”

    辛珩捏着刀叉的手指紧了紧，无神的眼眸轻轻转动着。

    “辛先生……”我犹豫了一下，突然脑海很不负责任地跳了一个念头出来，难道他会是那个小哥哥吗？念头才出，我立刻觉得自己可笑，连忙调整了自己的话语：“你也去过吗？”

    辛珩垂下眼帘，沉吟了一下，才说：“我的奶娘是石山人。”

    “奶娘？呵呵，呵呵，你们家……”我又差点说他是富贵之家了。

    “我的奶娘贴身带我带到11岁。”辛珩淡淡说到，我听了却觉得喉咙好像堵住了什么。“她有一个儿子，比我大几天，但是她的奶水，就都给了我一个人。”

    “所以……你的奶娘真的很爱你哦。”

    辛珩的脸，浮上一层暖色。

    看见他柔和的脸，不知为何，我的心也变得暖柔，看着他英俊而谨慎的脸，我的话语脱口而出：“辛先生，你也跟我一样，老天是很爱的，而且老天更爱你，让你像星星一样闪烁。”

    辛珩嘴角略过一丝无奈，仿佛不想违逆我的好话，轻轻点了点头，眼眸子定定看着我的方向。那是一双对光没有反应的眼睛，但我却觉得它们好像要把我看穿一样。

    我不由自主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看看自己的扣子有没有扣错，摸摸眼角有没有眼屎，整理一番之后，才发现对面的人没有反应。我不禁对自己哑言失笑，又干了件很猪的事情。

    “木木！”

    “嘎？！”我瞪大了眼睛，他叫我木木，哈哈哈，不是叫39号犯人！想必是我的真诚打动了他石头般的心！

    “没事了。”他的神色收敛了很多，终于慢慢摸索过去，小心翼翼地整理他的牛扒。

    我挠挠头，用尽力气去切我的小羊排。

    那顿饭我吃得心满意足，忽然之间，我觉得跟辛珩亲近了许多，至少他亲近的人里面，在我童年里曾经呆过的地方有交集。

    “辛先生，我们还去哪里？”

    “你有东西要买吗？”

    我翻了翻白眼，看着霞光漫天的天空，慢吞吞地说：“我没有，朱小欣有。”

    “为什么你没有？”

    “你没有想要的东西吗？”

    “我妈说要买个猪肘子。”

    “南部没有肘子。”

    “啊？！我妈要骂死我的。”

    “你想想你要什么？德国猪手不现实。”

    这是下死命令的节奏吗？我眯着眼睛夹了夹那个已经率先往前走的人的背影。

    我蹦蹦跳跳跑到老板身边，坏笑着说：“辛先生啊，无产阶级失去的只有枷锁，想不要会死么？”

    “不会，只是你失去一份礼物。”

    我结巴了，是的，伶牙俐齿的我结巴了！

    “礼……礼物？辛先生你要送我礼、物吗？”我把礼物两个字说得咬牙切齿的。

    “不好吗？”

    “我会有点……”我把无功不受禄几个字吞到肚子里。

    “没有人给过你礼物吗？”

    “也不能这么说，不过为什么是你？”

    “你现在身边除了我，还有别人吗？”

    我喜笑颜开，“那我就不客气了！哈哈哈哈！随便什么都可以吗？”

    “嗯。”

    我笑得跟筛糠一样，好不开心。

    我买了两把刀，给我妈切猪肉的，一个保温壶给我爸出去玩的时候带着，一个平底锅，咳，当然也是给我妈的啦。还有朱小欣的一套锅，我又怎么敢忘记，只是我小心眼的，让辛珩付钱。

    想着给心肝省了几千块，我心里美滋滋的。

    辛珩付了帐，转身找了DHL快递了回去。辛珩说，我把他打包回去才是重点。

    我发现辛珩虽然看不见，但是心思缜密，孰轻孰重，向来惦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