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我赶紧又拉上他的手,“手滑。”
我偷偷看了辛珩一眼,果然,他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轻轻的蹙眉。
“左边的柜子第一格,有绘画专用的松节油。”
我把辛珩带到洗手盆边上,转身去拿松节油。
“我自己来,你别插手,洗得不干净的,你告诉我。”
“哦。”我闷闷地回应道。
辛珩很熟练地倒了些松节油在手上,松香充塞我的鼻腔,脑海里塞满的竟然是他刚刚有些羞涩又有些无奈的微波浅笑,还有他微凉的手在我手心的触感。
我看着他一点一点地洗,各种颜色融合,背部的肌肉纹理,透过薄薄的T恤若隐若现。
“怎么突然哑巴了?”辛珩蓦然低声温和问到。
“呵呵,没有,就是想到我们很快就不太会见面了。”
辛珩顿了一下,脸稍稍转向我,“为什么”
“工作结束了。”
“我们不是在一个城市吗?”
“你会见我吗?”我有些期盼地看着他,努力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的表情。
辛珩的手停在空中,他眼帘半垂,仿佛在沉思,好一会都不说话。我的表情随着每一个毫秒的过去渐渐变得僵硬。
我努力地笑了起来,大声说:“嗨,瞧把你吓得!下飞机记得请我吃饭啊!”
我打开水龙头,拉过他的手,放在水里冲洗,“你看,洗干净了还是高富帅的手,不过不干净的时候是画家的手,怎么都是一双好手。”
水开得太大,水花溅到到我的衣服上,也溅到了辛珩的衣服上。我抓起毛巾,给辛珩擦手,从手背,到手心,然后是指缝,指甲,我偷偷地细看这一切,偷偷记下这一切。
擦完手,我暗暗松了口气,说到:“老板,你衣服湿了,赶紧换一件。”然后假装忙碌地去挂毛巾。
辛珩并没有立刻离去,他突然开口叫了我一声:“木木。”
“嗯?哎!”我隔着一米半的距离答应他。距离一米半去看辛珩,和靠近辛珩和远远地看辛珩,总会觉得会看到他不同角度的美。
“我不知道我们会不会有机会见面。”
哎,辛珩,你为什么这么郑重地再解释一次呢,我已经懂了,即便我只长肉不长脑子,我也是懂的。
“也是,咱们一个城市,之前也从来没见过。哎呀,我刚刚就是抽风了,我们军训那会,哎呦,见到那个班长就跟亲爹一样,临走的时候哭的死去活来,还留电话留地址,最后走了就走了,一开学,大家就都忘记了要写信要打电话,再后来就连名字都忘记了。”说到这里,我意识到有些不妥,赶紧继续补充到:“不过,老板,我不会忘记你的名字的,你想啊,没有你我还来不了这么漂亮的地方,对吧,辛珩,我肯定记得你的名字!如果你方便,记记我的名字也很好,双木林,两个木,四个木头!我上高中的时候的外号就是木头!挺好记的。”
辛珩侧了侧头,仿佛在努力地听着我说,等到我的滔滔不绝打住,他试图想说点什么,后来皱了皱眉,又闭上了嘴巴。
我跑上楼,一眼瞥见那个关着门的主人房,刚刚五味杂陈仿佛加入了一瓢冷水,显得七零八落并且异常可笑,我扯着自己的头发,“林木木你真的忘乎所以了!人家有爱人有爱人,你发疯凑什么热闹!”
我冲入房间,拿出一套干爽的衣服换上,我看着安静的手机,我知道,朱小欣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