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剪刀没有如愿扎进身体里,苏苒苒颤抖地睁开眼,顾承郁的手掌抓住剪刀的尖锐部分,在她肚子前一厘米的距离停了下来,鲜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她脚下。
她的心尖颤了颤,手下却愈发用力,想要把剪刀扎进去。
“够了!”顾承郁怒吼出声,一把把剪刀抽出来扔得远远地,扬手甩了苏苒苒一个耳光。
带血的掌印出现在苏苒苒绝美的脸上,有些担心会在这个时候流鼻血,她扭过头去,不想让顾承郁发现她的病症。
顾承郁却以为她对他已经厌恶到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他浑身都颤抖起来,质问苏苒苒。
“苏苒苒,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值得你用这种事来羞辱我?”
“我们交往在一起那些年,我自认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可是你呢,一声不响丢下我跟个野男人跑了,还和他在外面生了孩子,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现在还要把那个野男人带回家里,让你们一家三口合家团聚吗?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但凡想一想我你也不会——”
话说到这里他转过头去,竟是已经说不下去。
苏苒苒的内心如翻江倒海,一阵一阵的愧疚涌上心头。
可是对不起啊,她的时间不多了。
宁愿他恨她,也不要让他在漫长的岁月中孤独地度过一生。
顾承郁他那么好,应该值得更多更好的女人来爱他的。
勉强压下心头涌起的血气,她转过脸,同样淡漠地说道:“你阻止不了我的,今天不行还有明天,除非你把我绑起来,可是我肚子里的孩子会饿死。”
顾承郁背着她的身体剧烈地抖动起来,良久,他才掐住苏苒苒的下颌,赤红的双目狠狠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准,就算你死,也得死在我的地盘上!”
苏苒苒闭上双目,一滴清泪滑过她的面颊。
顾承郁愣了愣,用拇指轻轻抹去她眼角地泪痕,将她抱进了怀里:“你乖乖地生下孩子,我们或许——”
话说到这里,他竟无以为继,只是拍了拍苏苒苒的肩膀。
一切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
然而,顾承郁注定等不到孩子生下来了。
第二天回家,苏苒苒就倒在客厅里,手里攥着一个安眠药的瓶子。
“苏苒苒!”
顾承郁的脑袋轰的一下炸开,颤抖着抱起苏苒苒单薄的身体,往医院冲去。
“苏小姐已经醒来了,安眠药的剂量不大,又发现得及时,对孩子没有大碍。”医生说着,犹豫了一下,想到那个女孩子流着眼泪求他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忍。
但最终也只是无声地叹了口气,没有把她的另一个要命的病症说出来。
他只是拍了拍顾承郁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这段时间多陪陪她吧。”
顾承郁好似没听到,只是直直的往病房里走,看到苏苒苒费力地撑着身体坐起来,脸色依旧很苍白。
她看见顾承郁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见陆文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