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婚期在即,雨珠这几天无事可做,天天睡到日上三竿,绣鞋也被阿骊拿去绣了,她的绣活好。
偏偏今天雨珠起的格外又晚些,还在睡梦中就放佛听见屋外有些不寻常的悉悉索索的声音,雨珠光脚走下床,刚要推开门看看怎么回事,突然瞄见身侧有一抹明黄的身影。
那么刺眼的,明黄色。
代表天下至尊至贵的,明黄。
雨珠就那么缓缓,缓缓的转过头,犹如神祗的男人,端坐在门口一侧,正两眼定定的看着自己。
这一望,仿佛就穿过了千万年,历经了无数沧桑。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相互望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雨珠突然就掉下了眼泪,她负气般的狠狠用手背擦去眼泪,又十分恼恨自己不争气,只好转身就走,谁知刚一打开一半门,雨珠就看到院子里乌乌压压的跪满了人,举目尽是朝廷的官员,为了捉拿自己,竟然摆出这么大阵仗。
“为了捉拿我一个弱女子用的着这么多朝廷大员么?”
“是满朝上下恭迎贵妃娘娘回宫。”
“怎么,为了面子不肯昭告天下贵妃出走的消息,现在又这么大张旗鼓,是不怕天下人耻笑了吗?”
“贵妃醒了,还不进来伺候?”年轻皇帝的声音很好听,尊贵而又温柔。
宫女鱼贯而入,一个个手拖衣盒低眉顺木,为首的宫女恭恭敬敬的向雨珠见礼。“奴婢伺候贵妃娘娘更衣。”
雨珠见那宫女们呈上的不是普通宫装,竟是一整套贵妃朝服,平时接见命妇才穿的那一种。
“我不会回去,死也不会,难道你没有心吗?你不会看我以前有多痛苦吗?我在这里过的很好,为什么要我回去?”
雨珠说着终于有些歇斯底里的大喊“他死了,他死了!他再也回不来了!再也不能睁开眼睛看我一眼,再也不能摸着我的头叫我娇娇了,而这一切,都拜你所赐!”
年轻的皇帝始终垂着眼皮,不曾显露出他此时真实的情绪,“王氏,高进,还有这巷子里的其他人,就候在外面,他们是窝藏贵妃的嫌犯,还是解救贵妃的功臣,全在爱妃,一念之间。”
“呵”雨珠凄然的笑了一下,随即泪水滂沱,“我死也不回去,等我死了,你便别为难他们了罢!”
“如果你死了,我就把他们碎尸万段。”
“你!”过了许久,也许足有一个时辰,雨珠像个没有灵魂的牵线木偶走向那托盘里的绛红朝服,伸出手摸了摸上面象征尊贵的华丽花纹,这衣裳真好看啊,真是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穿上又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真是华丽!真是,让人恶心。
雨珠拿起衣服就要往身上套,旁边的女官见了,急忙伺候雨珠更衣,又逐件帮雨珠换了贵妃的服饰。
这过程雨珠一动不动,即不配合,也不反抗。就那么站着,放佛身体不是自己的,任由她们摆弄,等雨珠换好了,年轻的皇帝才拉起雨珠的手缓缓向外走去,一旁的侍女见了连忙打开房门。
外面是山呼万岁的声音。
“皇上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皇帝的声音高高在上,波澜不惊。
官员们站起来,像上朝时一样,训练有素的站到两边。在狭小的院子里有些拥挤了。
不错,院子里站着的都是朝廷三品以上的大员,其他更多的小官以及皇上娘娘出行的仪仗都在门口巷子里候着,等着娘娘“睡醒。”
雨珠的眼睛终于动了一动,望向皇帝。
“在外面。”
雨珠想一个人先走,却被皇帝拉回自己身边,与他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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