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野的婚礼惊动了整个南京城,就只捐给慈善机构的红包就有两千万,成排的轿车构成了车阵护送新娘去的教堂,还有北京单独给她买的宫殿大的豪宅,舒卿觉得,这是她一生最幸福的时刻。
但是用人民币堆砌出的如此浮夸婚礼,边野怎么可能会用了心。
边颜在北京也逃不掉南京的消息,服用了大量安眠药之后她竟然还能在医院清醒过来。
除了边野,这个人世间竟然没有了她的归处。
求死竟然也不可能。
边颜讨厌舒卿探望自己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她讨厌她,厌恶她!
她从来没有这样厌恶一个人,把心痛转化为厌恶竟然也能让自己好过一点。
从住院开始到结束,边野竟狠心到不愿来看自己一眼,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绝望的尽头究竟是什么感觉呢?
语言无法形容。
边颜没有想到会想到来看自己,他看起来和以前不一样了,沉稳多了一点,他也说自己变了。
他说以前的自己自信沉稳,现在却满目疮痍,身体很年轻,心灵却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眼睛里的沧桑感无以复加,充满了悲悯与绝望。
边颜连虚伪的假笑也装不出来,只能沉默着看着天花板。
“你愿意跟我走吗?”他问的很温柔,让边颜产生了恍惚的感觉。
望着边颜看向自己的波光流转的眸子,乌黑的眸子里浸出迷蒙的薄雾,浓密的睫毛闪烁着眼的微光,悲悯的,温婉的,述说着太多的故事和情绪。
也许就是因为她的眼睛,他才会偶尔想起她,也是因为这双眼睛,让他想要拯救她。
边颜欲言又止,但是最终还是很感谢他,“没有谁是谁的救世主,你救不了我,只能是我自己救自己。”
“谢谢你这么看护我,我只能用我的下辈子报答你,如果可以的话。”
“我不相信这个,”怜惜的看着他,金色的头发在光影下闪耀了微弱的光晕,帅气的脸庞上堆上了哀愁,“边野已经不要你了,你跟我走,我不想束缚你,我给你自由。”
“边野没有不要我,只是在惩罚我的三心二意。”
“所以你要怎样,他已经结婚了,你以什么样的名义存在在他的身边?”
“妹妹,可以吗?”边颜的眼睛柔弱到可怜,看得锥心的痛。
“我今天见了我母亲,我问她我有没有中文名字,她说有,我问她叫什么,你知道她怎么回答我吗?”
“怎么回答?”边颜好奇的看着他。
“他说我的中文名字由我自己取,她把这个自由给我。”
“所以呢?你叫什么?”边颜展露出迷人的微笑,就像几年前一样。
“你想叫我什么?”也愉快的笑了。
边颜想了想,“我曾经有一个孩子,只不过他没能活下来,我还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到现在还没有用上,算是我的遗憾,你要这个名字吗?”
从头至为平静的看着她,“你说吧,算是给我的生日礼物。”
“仓央。”
笑了,”什么意思?”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仓央嘉措是个喇嘛,世间神的存在,但是他有一个恋人,这对一个喇嘛来说是个禁忌。
“没听懂。”笑了,“以后,你就叫我仓央吧,虽然吃了亏,但我接受了。”
也许是与仓央的对话打开了自己的心结,也许是死亡带来的禅思,边颜突然觉得的自己想开了好多,只要自己待在他的身边,就算辜负了太多人,也无所谓。
仓央来中国是为了给边野帮忙,有太多的事情和决定,边野第一次觉得有心无力。
边颜在医院里看见了咨安,他的老婆刚刚生了孩子,咨安看见现在的边颜,眼里一丝诧异和惶惑。但是他鞍前马后的伺候在老婆的身边,边颜不忍心过去打扰,于是只是隔着远远的距离点头示意,咨安也微笑着回应。
边颜开始在边野的世界里过上了有节奏的正常的生活,她四处的行走,四处的感受,然后把自己的声音和温度写进歌里,或许是因为这个世界太美好,是暗夜月牙枝头的青柳,又是人声鼎沸世事薄凉的车站,让边颜有了足够的想念去活下去。
她的想念,蚀心刻骨,或许没人能懂。
优雅的舒卿渐渐的沦为一个怨妇,守着一段有名无实的婚姻,看着边野和各色名媛的莺歌燕舞,百无聊赖的守在一座空城。
因为不和舒卿住在一起,所以边颜并不常见到她,她也刻意不再见她,边颜想,如果她能读懂边野的心,悲伤都会成为一个褒义词。
把自己的五线谱放到背包里,边颜回到了北京,公寓里的灯暗暗的,但是熟悉的烟味游荡在鼻尖,边颜就知道边野回来了。
厨厅里面阿姨正有条不紊的做饭,而且做的都是自己喜欢的口味。
阿姨看见边颜,两只笑眯眯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形状,“小野说你今天回来,让我做好你喜欢吃的等你。”
“谢谢阿姨。”边颜甜甜的答她,仿佛回到自己人生中最可爱的季节。
阿姨出来接过边颜的背包放下,边颜拿了一个红彤彤的番茄去到书房,打开书房,明亮的光穿出来,边颜看见边野认真的办公,他的凉唇微抿,身穿简单的白色衬衫,微卷了袖口...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