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块人民币被沙棘团成团当成餐巾纸给扔了。
因此有一段时间,在同学的印象里,沙棘是一个班级聚餐都不带钱的小气鬼。
沙棘高中的时候,爸爸的公司出现了资金困难,本来一贫如洗的家庭再次陷入了资金危机,付矩窦瑜经常都不在家,两个人的生活无以为继,最后在付谙的胁迫下,沙棘学习做饭,尽管沙棘觉得自己的厨艺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进步,可是付谙的评价一如既往,“你敢不敢再蠢一点?”
付谙成了料理高手,沙棘手艺依旧平平,这样也好,会吃的都不是会做饭的。
爸爸妈妈回家的时候尝到付谙的料理都大为赞叹,付谙眉眼都没有抬一下的吐槽,“没办法,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谁让我是穷二代呢?”
爸爸正色道,“谁说你是穷二代?”
“我们是穷N代,你要接受现实。”
那一段时间苦中作乐其实也蛮好,最少还是开心的。
付矩因为在和韦恬离婚之前就从事房地产,而且小有成就,再加上人脉较广,所以就算在生意上有暂时的挫折,也能平缓渡过,慢慢的经过十几年的厚积薄发,付矩在整个A城都声名显赫。因为名声在外,付矩和窦瑜比任何人都小心翼翼的保护自己羽翼下的两个孩子,给他们自由,给他们选择,给他们未来。
不能恒久的自由,能够在短暂的回忆里,永远的缅怀。
付谙早熟,从身体到灵魂。
初一的时候,付谙的身高就简单轻松的超过了沙棘,以至于沙棘和付谙一起出门的时候,别人都会指着俊朗的付谙问沙棘,“这是你哥哥吧?”
这样问好吗?!沙棘从来不答。
回到家沙棘会叫付谙孙子,付谙不和她计较。
“你看,只要是比我年纪大的女性我都叫姐,男性我都叫哥,我叫你孙子,也只是证明你年轻呀!”
“呵,多谢你谬赞!”
付谙这厮比较早熟,喜欢看黄片,初二的时候就开始了,最少沙棘是在他初二的时候才发现的。
沙棘也是很偶然的情况下知道的,知道的时候大惊小怪大呼小叫,一边抗拒一边眼睛瞄着DVD里的那对狗男女,狗狗倒是比她淡定,和付谙一起窝在床上懒洋洋的眼不斜视的盯着电脑屏幕。
他们都无动于衷,沙棘便默不作声的坐在小角落里监督他们,顺便多看……好多眼。
付谙问沙棘,“你们女生为什么不看黄片?”
“找不到!”沙棘的回答诚然不辜负她的智商。
沙棘高三,付谙初三,本来是几乎等量的学习压力,几乎完全的倾覆在了沙棘一个人身上,那个时候父母公司的生意渐渐好了起来,付谙却开始了叛逆之旅,群殴打架喝酒抽烟酒吧派出所,付谙让父母焦头烂额,每当父母数落付谙的时候,沙棘就会坐在付谙的旁边,一通数落结束,沙棘开始给他的脸上各种上药。
“长得这么帅,破相了就找不到老婆了,嘿嘿。”
付谙只是瞪了她一眼,然后戴上耳机隔绝她的骚扰。
可能是因为学习方法的原因,付谙的成绩并不逊色于沙棘,甚至是青出于蓝,所以在成绩至上的大中国,就算付谙再叛逆再调皮,归根结底也是可以被原谅滴。
好多事情可以被原谅,但是好多事情,却又不可以,这之间的尺寸把握,付谙早就知道,他小心翼翼,战战兢兢,警惕着她带来的每一个呼吸,却又无路可逃。
高考最后一次模拟考试,沙棘收到了平生第一份情书,那种心情,惊讶加忐忑加喘息,虽然觉得没有什么可能,沙棘还是屁颠屁颠的拿着情书回家给付谙显摆,毕竟自己能够在他面前显摆的事情也不多。
沙棘是满心欢喜,但是付谙却不同以往的冷漠,他瞥了一眼精致的信封,放下高高翘起的二郎腿,随后关了客厅里的电视,冷冷的说,“我和同学约好了出去,爸妈出差,今晚不回来,你傻你好自为之。”
“你又去泡吧?”沙棘抱胸以长者的姿态看着他。
“对呀,你也要去?”
“不去。”沙棘笑笑,“你晚上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份盖饭。”
“这位同学,我去泡吧还给你带饭,是不是不太搭?”付谙好气好笑,从抽屉里拿出银*行卡扔给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翻脸比翻书还快。”沙棘嘟囔了一句,悻悻的自己订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