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回想起昨晚拿着包裹回家就睡了,但不记得把包裹放在床头柜上还是书桌上。再找找,却哪里都找不到包裹。
细细想来,除了发生灵异事件,唯一的可能是一楼的怪人昨晚进到我家,拿走包裹还画花我的脸?他是怎么进来的呢?对,翻窗户。这是他的强项。
不过,都还只是我的猜测。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哎,还是晚了一步。陈嘉年说得对,我们总是等到出了事才想到补救。事先做好准备太重要了。
当然,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我花了一整个上午把门窗报警器,红外线报警器和针孔摄像头装好;辣椒喷雾器、□□、强光手电筒、警报器也都一一放到包里。时间不够,我就把说明书带在身上,坐公交车的时候拿出来学习。
夜里踏上青石街的石板路时,我已成竹在胸。我特意把包的拉链敞开着挂在肩上,一只手伸进包里,又熟悉了一遍各种防身武器在包里的位置。我一边走着,一边仔细的留意周围的动静,暂时一切都正常。
来到桑树下,眼前的美景还是如昨日一般迷人。桑树茂密而低矮的枝叶挡住了一切企图刺探进去的光线。树下黑暗又深邃,仿佛一个独立的小宇宙。而这小宇宙里,少不了流萤飞火,似静谧的熠熠繁星,也似热情的舞火表演。
就拍一张照片,不会有什么危险。我说服了自己,高兴的拿出手机来。第一张,闪光灯太亮,拍到的是无数虫子,像是恐怖片的剧照。第二张,不用闪光灯,一片昏暗模糊,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再试试录像。居然效果极其的好,既能看清我的脸,也能拍到一点一点的荧光。
我把手机慢慢的靠近一只停在草丛上的萤火虫,它没有逃走,好像一点也不害怕,肚子一亮一暗,像是在玩开灯关灯的游戏。这只小虫终于飞起来,我的手机跟着它划过人行道的上空……萤火虫飞走了,我的手机却定格在人行道上空中央。
前方站着一个小混混,准确的说,是那天那个小混混,手里还是拿着一把水果刀,多半也是同一把水果刀。他大喊了同样的一句话:“把包交出来!”
我拿着手机的手继续拍着,另一只手慢慢伸进包里,摸到辣椒喷雾器,用拇指拨开保险开关,食指放在按钮上,准备着拍下今天我单手制服匪徒的壮举。
为了让辣椒水的效果更好,我慢慢的向匪徒走近了两步。正等着他说下一句“要钱还是要命”之类的,那个小混混就已倒在了地上。
他身后还是那个黑影,满脸长长的棕黑色的毛。这次,我的手机全都拍下来了。
可是,这次黑影并没有跑。他站在那里,黑色的大眼睛盯着我的手机,然后又看了看我。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有节奏。我猜到他要抢我的手机,不过我已经有了应对之策。这时,那个黑影倏地扑过来。我早已计划好放弃手机,使用辣椒喷雾器才是重点。见黑影扑过来,我抛起手机,另一只手迅速从包里拿出辣椒水……说时迟,那时快,我只觉手臂一阵刺痛,握着辣椒喷雾器的手还没来得及从包里出来,包的拉链就被黑影狠狠拉上,拉链把我的手臂也一起夹住了。我一声大叫,也顾不得周围的情况,另一只手赶紧帮忙把拉链拉开,手臂上鲜红的血立刻渗出来。
我抬起头,这才注意到前方那个长着长毛的家伙拿着我的手机。他看着我,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跑走了。
这时,躺在地上的小混混动了动胳膊,哼唧哼唧的抬起头。我冲上前去,对准他的眼睛按下辣椒喷雾器,辣得他哇哇大叫。我又拿出□□杵在他背上,又是一阵乱叫。最后,我拿出报警钥匙扣,拔下套子,钥匙扣开始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躺在地上的小混混还是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我所有的招数都已经用完了,于是把报警钥匙扣扔在地上,飞快地跑回了家。
回到家,我马上找魏薇借了手机打电话报警。
第二天早上,我又打电话去公安局询问。跟上次一样,民警说昨晚去了青石小区外巡逻,没有看见脸上长毛的动物,也没有看见倒在地上的匪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