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旌自言自语,带着醉态的神情饱含着满满的痛苦和悲哀。
“你终究是不原谅我的,不然为何一次都不愿入我的梦,亦或者让我在梦中寻到你……”
“若我当时把一切原委都告诉你,你是否能够理解我……不,你对玄君那么看重,又怎么能理解我为了护你而伤他的行为……可他真的只是被我用巫族之术复活了躯壳而已,他的魂魄早散尽了九州,如若你还在,我定给你证实……可是,你不在,你不在了啊……”
帝旌喝得醉醺醺,说得也是语无伦次。
正在这时,外面一道劲风袭来,随即是寒气逼人的灭灵剑发出阵阵剑鸣直直破窗而入。
帝旌眼神有些迷糊,看的不太真切,但与灭灵剑相伴上千年自是清晰感受到了它的气息。
他偏头,险险躲开锋利的剑刃。
一身戎装的青雀握剑而来,灭灵剑在她手中轻轻颤动,似乎不太情愿被她掌控。
“怎么是你一个人来的?”帝旌对她的出现,并没有感到惊讶。
青雀眉眼冷峭:“如今你这幅模样,我一人也能将你置于死地。”
如今的她,已经没有必要再伪装满是仇恨的情绪了。
“你想杀我,为何之前不动手?”帝旌不解。
“我也想动手,奈何那时的我不是你的对手。”青雀实话实说,眸光带着弑杀的血腥,“如今灭灵剑为我掌控,你又一副苟延残喘的样子,杀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帝旌勾了勾唇角,拿起桌上的酒壶再次仰头大饮,却发现酒壶空空,所有的酒都已经被他饮完。
“如若我没猜错,羽君老儿应该舍不得我死吧?”他看向对面的女人,她眼中的闪烁让他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倒也不是舍不得,但早死晚死都是你,我早些送你上路,你还能在冥河桥上碰到凌瑶岑,看她愿意原谅你不……”
她话音刚落,帝旌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只有那个女人,才能让他的情绪在顷刻间有如此大的波动。
眼见他痛苦,青雀心底快感十足。
“不过,凌瑶岑是噬灵族后人,祭天而死,不知道她的魂魄去了冥族冥河桥转世投胎,还是直接魂飞魄散再无来世了呢?”
她火上浇油继续说道,将自己的满腔恨意全都灌输进言语之中。
帝旌眉宇紧缩,赤红的双眸带着扼制到了极限的悲痛。
手中的酒壶随着他的隐忍压迫而破碎,锋利的瓷片刺破了他的掌心,溢出丝丝血珠。
“你要杀就动手,这时再提她,我怕死的会是你。”他沉声说道。
青雀挑了挑眉,她倒是想看看此刻的帝旌还能有什么翻身之法。
“怎么?人是被你害死的,还不准我提了?帝旌,你不是很有能耐吗?世间所有生灵的性命都逃不出你的掌心,你想让谁生谁便能活命,你想要谁死谁便活不过明天……自己心爱的女人成了第一个脱离你掌控而死的人,是不是痛不欲生?”
帝旌不说话,但手背上的青筋已经根根凸起。
青雀红唇勾起一抹锋利,继续说道:“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的滋味好不好受?帝旌,八百年前我经历的痛苦,如今加倍奉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