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被两名番役架了过来。
胡广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人肯定是那位死不开口地韩掌柜,不由得仔细地打量了起来。
只见这人大概四十左右的年龄,一脸的疲惫样,精神很是憔悴。脸上看不出有什么伤势,但从架着过来的姿势看,应该受刑很严重。也难怪,进了诏狱是不可能好吃好喝地招待的。
在他打量韩掌柜的同时,韩掌柜也正看向他。宦官番子的簇拥下,身穿明黄色的服饰,就算没有让曹化淳这个东厂提督去亲自提人,也能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肯定是大明皇帝了。
果然,就听到平时威风凛凛的曹化淳恭敬地向那年轻人低头说道:“陛下,钦犯韩生才带到。”
胡广一挥手,示意曹化淳退到一边,而后盯着这个韩生才,淡淡地说道:“你能在诏狱抗这么久而不招供,说句实话,朕是佩服的。”
“万岁,草民冤枉,冤枉啊!”韩生才无法跪着,索性就挣脱了两名番子的手,扑倒在地,嘶哑着嗓子喊道,“草民为了生意,想着多赚点钱,就只是想着通过关系,派人赶往总号而已!草民真是冤枉的啊!”
还想抵赖!胡广心中想着,也不打断他,就让他先耗耗体力再说。
于是,这休息室内,一众人等,全都沉默不语,盯着地上趴着的钦犯在那喊冤。
这种没人回应的场景,就算真有冤屈,也会感到尴尬而自觉停住。
韩生才发觉气氛不对,便抬头起来看向皇帝,却见皇帝的脸上正露出一丝嘲讽,就那样在看着他,让他一愣。因为皇帝这目光,似乎直穿他心底,一眼就看穿了他心底的秘密。
然而,韩生才知道,要是不能让皇帝改变看法,那自己能活着的机会就真是渺茫了,哪怕他们来救都不可能,因为必须得皇帝点头。
他心中如此想着,便看着皇帝继续喊冤道:“草民真的没有干那些通虏的事,建虏杀我汉民,反我大明,草民也是深恶痛绝的……”
胡广听到这里,不由得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终于开口问道:“是么?那你告诉朕,你派出城去的四个伙计分别叫什么,哪里人士,家有何人?”
韩生才一听,心中松了口气,他最怕皇帝不搭话。既然能说话了,那接下来就得靠自己的能言善辩了。只要能说服皇上,就算是东厂提督,也不能违背皇上的意思。
至于说服皇帝的可能性,他认为机会很大,不说平时做生意练就的口才,就是皇帝这年龄摆这里,也绝对比曹化淳那老狐狸好忽悠。
而且,刚才皇帝所问之事,他早有考虑过,心中已有腹案,也曾对曹化淳说过,至少短期在京畿之地安定之前,是没有什么破绽的。
因此,韩生才立刻便回答皇帝的问话道:“草民回皇上,那四个伙计,分别叫……皇上,草民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点谎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