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封栾这才皱眉:“阿阳,你就没点表示吗?”
叶阳:“表示?”
他有些无言,倒也明白封栾的意思,封栾要表示,那还能是什么表示?无非便是亲一亲抱一抱罢了,因而他见封栾靠近,也并未后退避闪,可封栾伸出手,轻轻抚了抚他的脸,那手顺着脖颈往下,滑进他后颈的领口,愣生生惊了他一大跳。
可也仅是如此而已。
封栾似乎是担心自己若做得太过分,会舍不得将手收回来,还未等叶阳发怒,他便已飞速收回了手,对叶阳一笑,道:“朕试过了,云先生果真玉指素臂,细腰雪肤。”
叶阳:“……”
他又往后退了两步,大约是对那日叶阳踹他下床心有余悸,他觉得这句调笑远超以往自己调戏叶阳的程度,他怕叶阳又踹他,可叶阳只是又皱了皱眉,连半句斥责也没有,好声好气道:“三月还没过呢,你憋胡闹。”
“朕只是想想。”封栾道,“难道你不想吗?”
叶阳:“……”
他看着封栾走到门边,没有回答。
他觉得自己并不能反驳封栾的话,这不管换了谁被这么一通撩也都该有点反应,成年人了,大家坦诚一些。
可沈香凝那一番话,让他担心真的有人会用“清君侧”当借口来威胁封栾,他不敢贸然有举动,只能在心中巴望着楚和谦这件事早些过去。
……
这一夜他睡得并不算好,第二日晨起后去看封栾病情,果真封栾身体底子好,恢复得极快,今日已不发烧了。
叶阳还未与他说上几句话,容太医到了此处,神色凝重,说要替皇上把脉,最好能令其余宫人都暂先退下去。
他以往为封栾把脉时,从未如今日这般让人退下,叶阳直觉他有要事禀告,再一想前几日容太医说太后中毒一事这几日便能有结果,叶阳难免有些紧张。
他想知内情,便不曾出去,封栾也没有让他离开,容太医知晓云侍君深知此事内情,便也不曾避讳,将自己的发现一五一十都与他们说了。
太后所中之毒,容太医将其名为“离魂”,此毒源自其草株的茎叶果实,多见与果实之中,单独服用并无大碍,可却与太后日常所服用的药物中的一味药相冲,二者结合,便是“离魂”。
这本是慢毒,需要有不少时日才能夺人性命,幕后之人显是蓄意已深,而此毒症状又与太后之病颇为相似,太后的病常在这季节加重,太医院惯常在此时加大药量,万不想反倒是中了有心人的谋划,药性相冲之下,反成剧毒。
虽惯常为太医诊治的太医并不是容太医,可容太医身为院使,深知失责,此番同封栾回禀此事,也是心惊胆战,生怕封栾怪罪。
封栾等着他理清整件事,一时并未责怪他,容太医便战战兢兢继续说了下去。
此毒中者至后期五感丧失,如同魂魄离体,却偏偏对这毒的气味敏感,或者是说,中毒至深后,中毒之人只能嗅得到这气味了,那毒果在中毒之人眼中如同绝佳美味,中毒越深,反倒越发所求。
叶阳不由一下想到自己看到此书结局中封栾所中的毒,那时书中的描述正是封栾五感皆失,形如废人,他一瞬便知晓了事情的真相,原书是楚和谦用这毒来对付封栾,那么对太后下毒的人,显然也是楚和谦。
他想楚和谦真是天大的胆子,竟能做出这等阴狠毒辣的事情来,而楚和谦是借着楚怜身边大宫女浅翠的手下毒的,他不可能直接说自己在梦中看到了凶手,可将调查方向引向浅翠,他还是做得到的。
“这毒果实形似杏果。”容太医道,“臣去查过,太后病中喜食蜜饯,若无蜜饯,是绝不肯喝药的,臣便偷偷取了那蜜饯中的杏脯观察……这毒果,果真就混在太后常服的蜜饯之。”
封栾一怔:“蜜饯?”
他显然一点也不知道这件事,而容太医欲言又止,往后的事,显已超出了他能多嘴的范畴,他只能说到此处,再请皇上好好查一查这蜜饯的来源,他拖拖拉拉不肯开口,封栾不由皱起眉,道:“你直言无妨。”
容太医答:“太后喜欢吃的蜜饯,多是沈妃送入慈宁宫的。”
叶阳:“……”
叶阳这才想起来,当初沈香凝和他说过,太后喜欢他们家的蜜饯,她母亲常令她带蜜饯呈给太后,可他觉得沈香凝不可能也没必要做出这种事情,他也更信自己所见的原书结局,此事绝对是浅翠在嫁祸沈香凝。
可他如此笃定,是因为知道沈家一门忠烈,也知道幕后黑手究竟是何人,封栾并不知此毒从浅翠手中而来,容太医的回答显已超出了他的意料,他微微有些讶异,却并不曾更进一步的反应了,只是点头,让容太医守住此事,不要对外宣扬。
他令康宁派人送容太医回去,又唤沈少珩令御隐卫继续盯着他,这才开始头疼,问叶阳:“你怎么看?”
叶阳毫不犹豫答:“十有八九是嫁祸。”
封栾正要说话,却忽听得康宁在外敲门。
“皇上,沈将军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