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地像是会变脸一样,从一脸愤怒转为了面带笑容,问道:“过来有事?”
“白书记刚刚找我谈过话,跟我说了县里要将我调到县里工作的事情。我寻思过来跟田县长打个招呼,看田县长是否有指示。”
“我原本还打算等明天常委会正式对你进行提名以后,再找你谈话呢,没想到白书记先跟你说了。不愧是一把手,干什么都是要第一的。”田地收了收笑容,说道:“以你的工作能力,你分管农业工作,我是一点都不担心的。我对你的唯一要求就是在做好分管工作的前提之下,还要兼顾好丰源镇的工作。既然要一肩挑两担,那就要挑好,你是说吧?”
“田县长说的没错,组织上这么信任我,我自当全力以赴,决不让组织上失望。另外我还年轻,很多地方还不成熟,今后还希望田县长不吝赐教,多多指正,多多提携。”石更谦虚道。
“以后咱们就是同事了,相互帮助是应该的。你有什么不了解的,可以随时来找我,这都不是问题。”
“那我就先谢谢田县长了。”
石更告辞后,前脚刚走出田地的办公室,随后就听到门被什么砸了一下,“哐当”一声。石更对此一笑置之。
石更当副县长,田地是真生气,而且有三气。
首先是他不能接受让石更替代钟伟,因为钟伟一家当年曾有恩于他,钟伟当上副县长也非常不容易的,现在一下子就被调到人大去提前养老了,他觉得白水军这么安排明显就是在故意针对他。
其次是还让石更继续兼任丰源镇的一把手。如果石更不再兼任,那么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让左孟仁接班,这样的话左孟仁的那笔钱他就可以轻轻松松地拿到手了。可让石更继续在丰源镇任职,就意味着他想到得到那笔钱就得另想办法,这个对于当下的他来说是很难的,因为县里的各大机关,一个萝卜一个坑,动谁都不合适,而且一些有油水的位置还有不少人盯着呢,就算真有空缺,也不见得一定能让左孟仁补上去。
再有就是白水军的下套使坏了,本来他就在牛凤元面前说不上话,白水军要是再跑到牛凤元面前说他反对牛凤元的意见,他以后还怎么混啊?
不过对田地而言,不幸中的万幸是,白水军说出了牛凤元是赞成石更当副县长的,如果白水军要是不说,他则准备在明天的常委会上进行还击,打算以人数的优势阻止石更当副县长。如果他要是真那么做了,白水军跑到牛凤元面前去打小报告,那他这个县长估计也就干到头了。
起身来到窗前,看着石更上了车,离开了县委县政府,田地长长的舒了口气,事已至此,只能往开了想了,不然又能怎么样呢。
除了接受现实以外,田地还琢磨起了今后将如何与石更相处。思来想去,田地觉得还是以不变应万变,石更要是一直能对他像刚才来时那种态度,他就和颜悦色。要是跟他挑刺,那就别怪他以大欺小了。
翌日,在县常委会上,石更被正式提名为了副县长人选,这一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丰源镇。
虽然早有预料,可左派还是有点接受不了。尤其是左孟仁,当他从田地口中得知石更当了副县长还要兼任丰源镇的一把手时,他连哭的心都有,心想这石更简直就是上天专门派下来跟他做对的,真不知道他上辈子对石更做过什么,这辈子石更死活就是不让他当一把手。
在右实权等人看来,这就是命,左孟仁命里就没有一把手,所以无论怎样他都当不上。
宇文中天得知石更升官了,也很高兴,他还让石更给秦鸿宇打个电话,让秦鸿宇也高兴高兴。
晚上右实权他们组局在丰源大酒店庆祝,石更叫宇文中天一起参加,宇文中天婉拒了,他说白天在地里有点累,就不参加了。石更没有强求,让他想吃什么就尽管跟招待所说,吃完饭早一点休息。
在丰源大酒店的包间里,石更与他一派的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好不热闹。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都以为天生就不会笑的许薇居然露出了笑模样,足见石更升官这件事令人高兴的程度。
由于每个人都对石更说了一番庆贺的话语,加上石更又喝了不少酒,所以就有些飘飘然。
其实这也很正常,二十七岁就干到了实职副处级,这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确实值得骄傲。而且这个副处级石更升的心安理得,因为他确实是为此真的付出了很多,而非完全靠关系,所以他的心一点都不虚。
吃完饭,在刘畅行和梁雪一左一右的搀扶下,石更回到了招待所。
路上,石更的手没闲着,在梁雪的屁股上一通摸、抓、捏、掐,搞得梁雪脸红到了脖子根儿,但万幸是晚上,谁都看不见。不过对于石更的举动她什么都不能说,也不能做任何的肢体反应是最让她难受的,因为有刘畅行在,他只能忍着。
好不容易回到了招待所,梁雪就像是从虎口逃了出来一样,紧忙就跑回了房间。
石更没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周敏的房间。
这一夜,石更一辈子都忘不了,因为差一点断送了他的前程,他也为此悔恨了很长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