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储君,随机应变。”
顾琤收笔,将纸吹干后藏于袖中。
不知道凤轻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既然已经联系上顾家旧部了,顾家就更不能退却。
不然便顾家作贼心虚的罪名便坐实了。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顾琤理了理衣冠,再度出门。
——————
宋岭是卫都一间客栈的老板。
这天宋岭和往常一样坐在客栈中,翘起二郎腿,喝着美酒,雄赳赳气昂昂地指挥着小二干这干那。忽然一支短箭从他面前一穿而过,深深地刺入梁柱中。
宋岭惊得跳起来,取出梁柱中的那支箭。
身旁的掌柜见箭已入木三分,亦是一惊,狐疑道:“难道是……那位?”
宋岭拆开箭上的纸,问:“老郑呢?走了吗?”
“还没呢。”掌柜的说道:“他说他还在等……那位的消息——有事吗?”
宋岭折起纸:“没什么大事,联系老郑。”
掌柜的撇嘴,转身出了客栈。
——————
“渡儿来了。”锦绣罗帐之后,一阵沙哑的声音传来。
床前的少年不由得颤了颤。
“父皇,儿臣来看你了。”少年声音极轻,生怕惊动了床上之人。
梁主凤烈挣扎着拉开床帘,看向少年的眸光中带着沉重的温柔。
“父皇……”少年似乎有些不适应,往后退了一步,躲避着他的目光。
凤烈没有心思注意这些,他用尽力气抓住少年的手,眼神变得疯狂:“渡儿,父皇立你为储君,你更要努力学习,统一中原,光复——咳咳……”
凤烈突然一阵猛咳,几乎要背过气来。
“父皇!”少年大喊:“快!传御医!”
他说着便要往外冲。
凤烈一把按住他的手。
少年不敢反抗,只得停下脚步。
“渡儿,你一定要光复我大梁。”凤烈情绪激动。
“好,儿臣答应父皇,父皇别说了……”少年神色紧张地盯着凤烈,生怕他就此一命呜呼。
“不。”凤烈坚持着:
“渡儿,你听朕说,你二皇弟……唉——天降异象,凤承瑞是个灾星,你莫要与他走得太近了。”
“……”少年闻言眸光一暗。
“渡儿!”凤烈死死地盯着少年,似乎非得从他口中听到自己满意的回答不可。
“儿臣遵旨。”少年声音低沉。
凤烈终于满意地松开了手。
少年安排御医为凤烈看诊,又整夜守在凤烈殿中,直到天边吐白,御医宣布凤烈脱离危险时才疲惫地走向东宫。
宫中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了。
少年看见来人,眸中闪现几分希冀:“先生,是您!皇兄近来可好?”
“殿下无恙。”来人语气毫无起伏。
“皇兄让我联系顾家旧部,我已经联系上了,可父皇要立皇兄为储君,皇兄这样……”
少年有些着急——他本是梁国那个灾星二皇子凤承瑞,自幼被养在宫外,无人问津,仅在梁国战败之时,才被群臣提起,接回宫中学习礼仪。
凤承瑞在宫中的生活更不好过——他即将被送入卫都当质子,从此葬送一生,再无出路,因此受尽众人白眼。
他过得还不如宫中受宠的宫女太监。
皇兄凤轻渡倒是疼惜他,对他极好,不仅为他教训了欺凌他的宫人,还把自己的东西分给他。
凤轻渡甚至不满道:“瑞儿未曾受过皇室半点恩惠,凭什么要他为皇室的懦弱葬送一切?”
他提出两人是孪生兄弟,相貌基本相同,自己可以代替凤承瑞入卫。
凤承瑞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梁国败军之国,质子入京会遭到怎样的对待?
凤承瑞不难猜出。
皇兄人这么好,怎么能到卫国任人欺凌羞辱?
他没想到凤轻渡会用迷药迷倒他,换上他的衣服,代替他去了卫国。
他醒来时身旁只有凤轻渡的侍卫潘榭,凤轻渡已不知所踪。
“皇兄呢?”凤承瑞冷着脸,质问潘榭。
“去卫国了。”潘榭回答。
“啊?”凤承瑞一惊:“为什么?”
“替二殿下您去,殿下向您提过的。”潘榭又答:“殿下的意思是和二殿下互换身份。”
“啊?”凤承瑞嘟囔道:“你们也不劝劝,我又没答应……”
潘榭打断他:“二殿下,木已成舟,多说无益。”
这种时候再换回来的可能性确实不大了。
凤承瑞轻叹道:“皇兄要我做什么?”
“殿下要您代替他在梁国活动,以及联系顾清越将军的旧部。”
凤承瑞蹙眉:“我无权无势,如何联系到顾将军的旧部?”
“属下是殿下调过来协助二殿下的,这个属下会帮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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