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我办公室睡会,安安这,我守着,有事会通知你的。”莫淮景站起身,淡淡地说道。他知道安安的情况不乐观,但是不会显露在徐若初面前,让她担心。
“我想看着安安。”徐若初坚持道,“如果不是我太大意,下午就该抱抱来医院看看,或许他不会流那么多血。”
安安脸上那么多的血把徐若初吓坏了,她不知道安安到底得了什么病,可是那些血足以证明安安的病情有多重。
“听话!”莫淮景说道,他看着憔悴的徐若初,又道:“安安醒来,看见你的脸色会难过的。你放心我替你守着,难道怕我害了安安?”
莫淮景半是开玩笑地说道,他不由分容地拉着徐若初往他的办公室去。
徐若初不想莫淮景陪自己去,安安没人照顾,同意自己一个人去他的办公室休息。
莫淮景看着徐若初离去的身影,他走到病床里看了一眼还在安睡的安安,又走了出来,他倚靠在病房外面,从口袋里拿出香烟,像往常一般拿出一根,可是这次他拿了几次,那根香烟还是藏在盒子,他一抖,香烟掉出盒子,滚在地上。
地上的香烟掉在他的脚步,他蹲下身捡起,眼前突地一花,好似有东西滚出眼眶,于是,他捡了数次那根香烟还是没有捡回来。
其实,他知道安安得的是什么病,他早该知道,不是吗?
这一夜很恼人,徐若初怎么都睡不着,虽然她很累很累,虽然莫淮景办公室有躺椅!她闭上眼睛就是安安满脸的血,哭着同她喊痛,她的心跟着一阵一阵地发痛。
她翻来覆去,太阳穴因为没有睡觉,疼得要命,但是真的没法入睡,她索性起身,再回病房看看安安。只有守在安安身边,她才会心静些,哪怕看着安安一晚不睡。
已经是凌晨,医院里很安静,病房里的病人大概都睡着了。徐若初乘了电梯,偌大的电梯里只有她一个人,很静很静。她出了电梯门,突地听见一阵骚动,走到这层楼的走廊上,看见一个小孩子拉着跑到他面前护士的手,哭着喊道:“阿姨,我怎么唤我妈妈,她都没应我?你快些看看!”
小孩子和安安差不多的年纪,他一脸泪迹,断断续续地说着。
护士医生冲进去他说的病房,然后没有徐若初想的起了再大的躁动,反而是一阵沉默,紧跟着是小孩子抽泣的声音,嘴里念着“妈妈、妈妈”。
那一阵子,徐若初的心被利器狠狠戳着,医院里生老病死那么地正常,可是对他们的亲人来,费尽心思地留住他们,却什么都留不下。徐若初猜,那个孩子的妈妈没了气息,她也怕了,怕安安出事。
脚下的步伐因此加快了些,朝着小孩子病房相反的方向走去,再转弯,走向安安的房间。
这个拐弯之后,又安静许多,小孩子的哭声到了耳里很轻很轻,几乎没有,却断断续续地更抓徐若初的心。
她走进病房,看见莫淮景靠着墙面,身边是之前抢救安安的医生,他们说着什么,医生手中拿着一份报告递给莫淮景。
透过门上的透明玻璃,徐若初明显感到莫淮景在看到报告时双手一变,他强制装着镇定,面色却还是变得苍白。
“应该没有出错。”医生轻声地对莫淮景说道,他声音压得很小,在安静的病房里还是很轻。
“我知道。”莫淮景费力地说道,他紧绷着脸,愣愣地看着床上已经睡去的安安,“医院的血库有没有他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