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静寂的夜空中,突地,恍惚间传来一阵痛吟。
安澜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她好似听见有人痛苦地叫着:我好难受,好痛啊,救救我!
痛苦的叫声仿佛从深渊中传来,听得人毛骨悚然,安澜起身悄悄地打开门,声音从楼下传来,这屋子里只有她和楚子辰妈妈,是楚子辰妈妈出了什么事吗?
再想起清早见到他妈妈脸色蜡黄,精神不济,难道是他妈妈病发了?
安澜想着时,看见楚子辰走上楼,而楼下的痛叫声消失。
“你妈妈没事吧!”
“睡觉去。”楚子辰看上去疲惫,双目淡淡地看着安澜,说道。
安澜很奇怪他妈妈得的是什么病,癌症吗?怎么这么痛苦?见楚子辰不想说,别人的私事她也不便问,于是转身走回房间。
“安澜,这些东西拿着。”
楚子辰在安澜进门时,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
说完,楚子辰往隔壁的房间走去,安澜打开袋子一看,里面有些水果,还有毛线以及一些安胎的药。
安澜是容易被感动的人,楚子辰能想到给她带这些东西,心底一阵暖意,危难的时候出手相助的就是朋友。她想去楚子辰房间说声谢谢,他的门没有关上,安澜推开发现屋子里没有床,地上铺着棉被,楚子辰正脱掉上衣,他比女人还白的肌肤上有道道女人的指痕。
想是他在外面和女人私会好才回来。
“床忘买了。”他看着安澜,对安澜瞧到自己也不遮起。被女人盯着看,他早已经习惯。
说完,楚子辰直接躲进被窝里,整个人如小猫般卷缩着。
在郊外的生活很自在,至少安澜能暂先忘记与秦谨瑜的事,她现在需要的是心静,然后等着宝宝出生,至于以后,她不想再与宁家人接触。
楚子辰将她扔在这里,每日都回来,只是回得的时间很晚,有时候甚至是清晨赶回家。安澜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赶来赶去?他可以将他妈妈接到都市去,若是他妈妈发病也来得及送去医院。
说起楚子辰的妈妈,安澜早起的时候看见她,有时候楚子辰出去不在,她会走到外面,看见安澜打个招呼,但是很多的时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若是楚子辰回来,楚子辰会将碗饭端到她屋子里去。安澜很不解,总觉得楚子辰和他妈妈间有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
楚子辰警告过安澜不要接触他妈妈,安澜也听他的话,自己在四处的竹林走走,不会打扰到他妈妈。
不过,既然住在一起,见面碰见是难免的。
这天,安澜下楼,楚子辰正陪着他妈妈从外面散步回来,楚子辰这人虽然不怎样,但是对他妈妈很是孝顺。
“怀了身孕,要多到外面走走!”楚妈妈看安澜出来,笑着说道。
她今日的脸色也是蜡黄,但是面容带着笑意,看上去有些精神。
安澜一愣,再看向楚子辰,想他告诉他妈妈。
“不是子辰告诉我的。”楚妈妈笑道,“我以前是医生。”
安澜不得不佩服楚妈妈,和她接触并不多,楚妈妈能辨出她怀着身孕。
“有三个月了吧。”楚妈妈笑着说道,“我们家子辰太挑,说这个难看那有皮肤又黑,不给我带媳妇回来,我真怕他这辈子都一个人过。”
“阿姨,不是!”安澜知道楚妈妈误会了,连着解释道。
楚子辰瞪着她,示意她顺着楚妈妈的意思。
“子辰呀,你还是带着她走着。我什么时候发病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发病时又是谁都不认,别伤了她。”
“妈,你最近不是都挺好的。而且我们现在有钱,你难受的时候就吃药,别忍着。”楚子辰抿出笑意说道。
“这东西我真不想要!”说起“吃药”,楚妈妈含着眼泪,双手紧紧地抓着楚子辰。
“子辰,你还是将我绑起来吧。我能忍得住!”
楚子辰看着楚妈妈悲戚的神情,嘴角的笑意淡去,“妈!”
他唤了声,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
楚妈妈不用楚子辰说,她也懂他的意思,“每次我说不吃,最后又逼着你拿。算了,我真怕会毁了你,也想帮帮你。你挣钱不容易,又有了孩子,以后要是孩子知道有我这样的奶奶,怎抬得起做人?”
安澜听不懂他们母子在说什么,但是有点明白,楚妈妈还不知道楚子辰在外面靠讨取女人欢心挣钱。
“妈,你都没把我毁了,怎么会把孩子给毁了!看我不是很厉害,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楚子辰朝安澜挑眉笑道。
楚妈妈听楚子辰这么说,勉强地笑笑。
送楚妈妈进房间,楚子辰一把拉住安澜的手走到屋外。
“不要告诉我妈我的事。”楚子辰交代道。
“嗯!”安澜应道,看楚妈妈的神色不好,若是说了,肯定会受大打击。
“你为什么不把你妈妈送到大医院去,老是呆着这里不是办法!”安澜是好心地问道。
楚子辰却冷眼瞪她,“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安澜闭嘴,她不管就是。不过呆着这里整个人要发霉了,又想想,她为什么要躲着宁家?
“外面怎么样?”她轻声问道。
“秦谨瑜好着那!”楚子辰瞥她一眼,然后勾嘴笑笑,“想关心秦谨瑜就直接问,不需要拐弯抹角。”
“我问的不是他,我怎么可能还去关心他!”安澜淡淡地回道,仍然不去看自己的心。
明知道安澜在说假话,楚子辰也不挑破,秦谨瑜过得是很好,不好的是他。从带走安澜后,连着十几天被人跟踪,还好很早前习惯被人跟踪,练就的车技将跟得再紧的人也能甩掉。这没跟踪到,他常去的酒吧常遇到找事的人,要不是他的女人缘很好,上头有人替他撑着,不知道被人揍多少回。
关于这些,楚子辰不会和安澜多说。
再过了一个月,安澜的肚子渐渐地大起来,郊外的天也格外地冷。她整日走在山上、竹林间是习惯清冷的生活,但是心里总是不舒坦。夜间惊醒每一次都是梦见与秦谨瑜的婚礼,要不是她毁婚,要不是秦谨瑜说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