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白泽瞬间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没了兴致,顺手夺过方然手中的茶,一饮而尽,茶盏狠狠落在桌上,连叹了好几口气:“真是一言难尽,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么久了,我连掌教的面都没见过。”
“不至于吧,难道慕师兄没带你去见掌教?”
白泽眯起双眼,阴侧侧咬牙道:“他故意的,他就是针对我,天天让我打坐念经参禅,只要剃个头,我都能成和尚了!”
方然语重心长劝告他:“我劝你还是忍忍吧,慕师兄这个人,没人看得透,多半你那次怼他被他记恨上了,不过不要紧,只要我在执法长老门下站稳了脚跟,我一定帮你在师尊面前说好话,慕师兄再厉害,也不能忤逆师尊的意思。”
“你小子,我就知道你不会弃我于不顾!”白泽对着方然肩头一锤,两人笑嘻嘻的勾肩搭背:“走,喝酒去,今天慕师兄晚归,管不着我。”
“别,管不着你管得着我,我今天还有任务呢。”
“任务?什么任务?”
方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在白泽耳边轻言几句,瞬间让白泽嫉红了眼。
“方然,你这可不厚道,这么好的事你不早告诉我!”白泽在方然面前来回走到,兴奋的直握拳,“不行,我也要去,你给我弄一套你们执法队的衣服来,大不了回来我面壁思过几天。”
“想得倒美,若是被人发现,我这执法者还要不要当了,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放心,兄弟一场,我会给你带几句话回去的。”
夜色已经很深了,慕羡之晚归回来,破天荒的瞧见白泽独自一人竹林里打坐参悟心经,他在旁微微瞧了片刻便进了屋。
慕羡之前脚进了屋,白泽后脚便跟了进来,狗腿似的在他身后嘘寒问暖。
“师兄你今天干嘛去了,累不累?喝口茶,歇歇脚,我今天朝瀑布挥剑一千次,君子剑法烂熟于心,打坐参禅了小半天,也算略有小成。”
慕羡之看着献殷勤的白泽,将手中那杯茶放下,径直问道:“你有何事要求我?”
白泽眼角猛地一跳,继续嬉笑着为他扇风,道:“瞧师兄你这话说的,我能有什么事求你,你是我师兄,把我带入内门,我尊敬关心你是应该的。”
或许是白泽说这话语气太假,慕羡之不信,拿起却邪就要走人,白泽将折扇一扔,一把在身后抱住他的腰,露出了真面目。
“师兄别走,我听说执法者今日下山去了人界九州一带,斩妖除魔,咱们天道责无旁贷!”
慕羡之低头看着身前紧抱自己腰间不放的手,面不改色道:“然后呢?”
“师兄,咱们是不是也该下山历练历练?整日打坐念经参禅,不入红尘,何来入道,不入道,何以悟道。”
慕羡之将他八爪鱼似得爪子扒了下来,剑鞘指着他心口,让他离自己一剑远,问道:“真的是想斩妖除魔?”
白泽点头如捣蒜,一本正经回答,信誓旦旦道:“真的,斩妖除魔是我这辈子的心愿。”
“可我怎么记得你家乡便是那九州一带。”
白泽脸色没有丝毫的尴尬,反问道:“是吗?师兄你记性真好,不说我都忘了,我可以带你去我家,我娘做的糍粑可好吃了。”
也许是白泽眼神太过炙热,亦或许是慕羡之真的觉得想悟道得先入道,便同意了这事,只是有个前提。
“可以,我可以带你下山前去九州。不过,有条件。”
“什么条件。”白泽的眼睛都冒着光。
“你什么时候做到瀑布断流,我便什么时候带你去九州,当然,如果执法者从九州回来了,咱们也就不用去了。”
这是白泽第一次觉得自己从前没好好练功是有多么的罪大恶极!抓起长剑朝着夜色跑了,边跑还不忘道:“师兄,说好了,瀑布断流,你就带我下山!”
慕羡之望着无边夜色,听着白泽那张扬不知天高地厚的声音,嘴角第一次有了笑意。
有些人天生便是奇才,不管是什么奇才,都是被上天眷顾的人。
白泽以前吊儿郎当,从不将修炼当回事,可当他沉着认真做一件事时,这才发现自己天赋原来这么高。
寒剑凛凛,一道剑光从瀑布平直划下,金光一闪,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竟然停止了一泻千里,虽然那停止不过片刻,也足以让白泽兴奋到难以自持。
白泽在这练了多久,慕羡之便在这打坐了多久,当白泽第一剑划出断流时,他便睁开了眼。
“走吧,下山。”
“师兄!我让我娘给你做糍粑吃!”